“……凡妮莎?”醒酒了之后的玛格丽特博士面对众人的询问,一脸懵地看了周围一圈,“什么凡妮莎?你们认识的人?军方的?还是人理会的?民生管理局的?”
“没什么,大概听错了。”奥兰多大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帮人可能是多虑了——
昨晚听到玛格丽特博士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在场的众人全都有同样的感觉——她们觉得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很熟悉,但又完全想不起来。
如果只有一个人这样想也就算了,关键是现在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不过既然现在仍旧想不起来什么,众人便放弃了——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吧,除了玛格丽特博士这个平时不允许【酒精】这种东西伤害自己的脑细胞的科学家之外,在座的所有人都喜欢喝酒,尤其是奥兰多大师和所罗门——所罗门别看平时滴酒不沾、一副自律的样子,实际上在她房间中有整整一个展示柜的酒,里面收藏了各式各样价值不菲的品种。
喜欢喝酒的人都知道,当一个人喝多了的时候,或多或少会有些类似这样的【既视感】,简称就是某种【幻觉】——毕竟,这种时候大脑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胡思乱想什么的简直是家常便饭。
——也许,只是和自己曾经某个比较熟悉的人搞混了吧。
玛格丽特博士也是这样,在听到奥兰多大师这样问她的时候,她也有这种【既视感】,觉得自己好像认识这么一个叫做【凡妮莎】的人——不过她是个很理智的家伙,在脑子里搜索不到类似的信息,那便是完全的幻觉。带着这样的情感,玛格丽特博士回到了实验室——
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当初她与那朵绿色的火焰建立联系的时候,对方将那边的【主人】介绍给了她——【绿焰】的意思是,玛格丽特博士平时的研究已经引起了【主人】的注意,对方将会很快来到她身边。直到【大决战】开始之前的几个月,【绿焰】的主人才与她联系。令玛格丽特博士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就是【至高三神】之一的【黑暗】——【莎布·尼古拉斯】。
【黑暗丰穰女神】对玛格丽特博士的研究很感兴趣,尤其是当她做到了将【机械与血肉结合在一起】这种对【生命】完完全全亵渎到底的事情之后,对方觉得好像寻找到了一种全新的生命形式。
也许,【生命】的形式,或许可以不再拘泥于【精神】、【灵魂】、【血肉】等等方面,甚至可以将其与某些【制造品】融合在一起。
——如果放在旧地球时代的西方,有这样想法的人绝对会被当成【异端】捆在柱子上活活烧死。但现在对这些实验感兴趣的家伙是【至高三神】,这家伙做事、甚至其本身都不合常理,所以也就不必担心类似的麻烦。
“回来了?……好重的酒气。”莎布吸了吸鼻子,苍白的皮肤和漆黑如墨的发色再加上高挑的身材,以及鼻梁上架着的那副大框的抗疲劳眼镜,让她这具人类的化身看上去高冷而知性,与玛格丽特博士的容貌相得益彰。她走到了玛格丽特博士面前闻了闻,浓重的酒气让她又后退了几步。
“……被灌了。”玛格丽特博士摇了摇头,直到现在她还感觉脑袋里好像灌了水泥一样——昨晚的酒太烈了,宿醉几乎不可避免。
“要不要给你休息一会?看你的状态好像不太好。”莎布并非是关心对方,只是怕对方状态不好影响实验状态——她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实验的关系,实际上对于人类的态度,她和绝大部分旧日神灵一样,都觉得对方可有可无。
“不需要,继续吧。”玛格丽特博士喝了口冰冷的咖啡,苦涩的味道让她清醒了不少。她来到了试验台前,在无菌的玻璃罩中,安安静静地躺着一颗心脏。
——那是一颗人类的心脏。
心脏早已不再跳动,但却保存得十分完好。关于这颗心脏的来历,玛格丽特博士也不甚了解,因为它是由眼前的【黑暗丰穰女神】带来的——先不说为何【至高三神】之一的莎布为何会有一颗人类的心脏,光是问起来源,就连对方也不知道。只是在【父神】的化身阻止了自己和奈亚的决斗、并将双方都训斥了一顿之后,由【天体之音,格赫罗斯】告诉她的。
莎布也不知道为何【格赫罗斯】会知晓自己有这么一颗人类的心脏,只是在自己要离开战场的时候,对方说这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希望她务必妥善保管。
对于【格赫罗斯】这样的存在,莎布对它并没有喜欢或讨厌这种感觉,双方本来毫无瓜葛——就算父神醒了也不关她的事——只是对方平时说话做事的态度令她感到十分舒服。
除了奈亚这样的疯子以外,谁不愿与一个彬彬有礼、懂得把握交流之间尺度的家伙交谈呢?
从那时起,莎布便注意到了这颗心脏。她用人类这边的心脏做过对比,确定了这就是一颗人类的心脏——只是关于这颗心脏的来源,自己却不知为何完全记不起来。
——不过这不重要,刚好她正在与玛格丽特博士进行着一场实验,这场实验恰好需要一个活人来参与。为了不暴露玛格丽特博士这种彻底违背伦理、亵渎生命的研究,有一颗来源不明的安全心脏是最好的事情——她暂时还需要玛格丽特博士这个【合作伙伴】。
制造血肉嘛,对莎布来说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令这颗心脏活过来也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就这样,这颗来源不明的心脏成为了两人研究的基础——直到这几天、经过了十年准备时间,将所有的实验用品以及相关设备全都准备万全之后,两人的实验终于要开始了。
可就在昨晚,玛格丽特博士出去喝酒的时候,莎布突发奇想检查了这颗心脏一下,结果却令她大吃一惊——
围绕在这颗心脏上面的力量不仅有一些【旧日神灵】的,甚至还有自己、【尤格·索托斯】乃至【奈亚拉托提普】对其进行干涉过的存在。
——这颗心脏,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又是在什么情况下将之保存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