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贞观元年丁亥年二月初二,雍州云阳县县衙。
新任县令寒云(字云峰)盯着公堂里几十名治下百姓发蒙。
这些粗布幞头,草鞋单衣的庄稼人一大早敲响鸣冤鼓,个个义愤填膺,受了莫大冤屈。
领头年轻女子,身穿暗红镶黑翻领胡服冬装,头扎马尾单束,系一红色丝条,脚蹬威风靴,腰佩唐制横刀,与他人格格不入。
寒云为什么发蒙?因为这具身体的灵魂昨晚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正好附到磕死在房的云阳县令寒云身上,刚醒来时还没搞清状况便被差役请到公堂审案。
原县令刚上任三天,从未升堂审过案子,就更别说穿越而来的寒云,见此等架势,心中不免生怕。
“堂下何人鸣冤?”寒云喊得胆怯,丝毫没有一县之主的威风。
女子上前一步,盯着寒云冷笑一声,厉声喝道:“民女李青云,代云阳上河村何家夫妇鸣冤。”
“所告何人,有何冤屈?”寒云纳闷,告状就告状,佩刀持械,领着一群人,就不怕定一个聚众造反吗?大唐的民风彪悍如斯。
“状告云阳商人钱万贯伙同云阳令强抢民女。”李青云眼神凌厉,直视寒云。
寒云一听大怒,光天化日竟敢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
想着自己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正义人士,穿越后县令官身,治下岂能让此等犯奸作科,残害百姓之人肆意妄为,于是大声喝道:“堂下差役即刻拘传钱万贯、云阳令到堂。”
李青云和一干百姓齐刷刷盯着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县令怕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堂下差役没有动静,也是直直盯着他,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
李青云哼了一声,说道:“不劳县令动手,人,已经带来了。”
回头对身后的百姓挥了挥手,两名健硕的庄稼汉架着一个肥胖中年男子上到堂前。
寒云一看,好嘛,还真是昨晚所见的云阳商人钱万贯。
李青云上前一把提住钱万贯的衣领,扔到寒云面前,大声喝道:“把之前供述再讲一遍。”
钱万贯一见寒云,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草,强忍浑身疼痛,爬起来说道:“县公,是我啊,钱万贯,昨晚你还夜访我家。”
寒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原主人昨晚曾经夜访钱家是为县衙筹款一事,和本案何关呢?
“本县昨晚确在你处逗留,乃为县衙筹款之事。只是,今日你为何此番模样?”
“哼哼,你最好如实讲来,别忘了我的话。”李青云说完还瞄了一眼县衙后堂。
钱万贯吓得哆嗦一下,此女太猛了。今日一早带着一群庄稼汉闯进家里,十多个家丁瞬间被她放翻,自己还在被窝里就被提溜出来。
关键她亮出身份,竟是当今刑部尚的千金。当今刑部尚是谁作为商人的钱万贯自然知晓,几十万的敌军在其眼里如同待宰羔羊,何况自己一个小小的商人。
一路上钱万贯怎么也想不通,堂堂刑部尚三品大员家的千金一大早跑到云阳县做何,又为啥要为这些乡下庄稼汉出头?
“县公,昨晚你言家养的比不过野味,我才给你弄了一个野味。”钱万贯感觉县令吃进嘴就不认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