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仿佛陷入死寂,连正在围攻络腮胡子和周采妍的土匪都停了下来,收手后退,惊疑不定的望着衡骞。
在场的人都知道地境意味着什么。地境高手,已经逐步感悟到天地之力,和自然万物,大道法则产生联系,能够借取天地之力为己用,可说是寻常武人难以战胜的存在,尽管在场神境高手诸多,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一个地境高手。
红衣匪首心思电转,暗想方才交手似乎并没有感觉这小子内功有多么厉害,猛下狠心,叫道:“这小子刚地境入门,大伙并肩上,先宰了他再说!”
实则按照这个世界的武功划分,衡骞境界已经算得上地境圆满,只不过内功没有跟上,所以才会给人是地境入门的错觉,假以时日,只要凭借玄古神根的加持飞速增长内功,地境圆满也不过是个把月事情。
红衣匪首见其他人都往衡骞攻来,自己也是全力出手,手中流星锤仿佛化作一只刁钻的毒蛇,在空中不断扭动,寻找机会给予衡骞致命一击。
一剑在手,衡骞感觉自己重获新生,在其他土匪尚未攻来的时候,他腾空而起,人在空中似雄鹰滑翔般朝红衣匪首攻了过去。
剑刃像是锋利的鹰喙,直刺匪首咽喉。
对方不敢懈怠,连忙甩出另一只流星锤,以风雷之势砸向衡骞,另一只流星锤则似轻飘飘的纸屑,不断在空中上下翻飞,随时给予衡骞致命一击。
这招刚柔并济的功夫是他压箱底招数,不知有多少人丧生锤下,在他自己看来几乎无解,除非敌人武功强过自己很多,同一境界下,他自认此招无敌,更何况衡骞人在空中,身体定然不够灵活,到时候只有硬捱两锤的份。
衡骞也看出了对方招数,但他“鬼鹰”之号岂是虚名,灵活的躲开了对方风雷一锤,随即被漫天锤影笼罩,只见四面八方都是流星锤,将衡骞整个笼罩其中。
但衡骞偏是身形灵活到了极点,身法诡谲,人在空中仍旧能够不断突进闪躲,仿佛一只幽灵鬼鸟,硬生生从漫天锤影中冲了出来,短剑疾刺。
红衣匪首望见那气势凌厉的一剑,哪敢硬碰,倒地翻身,连流星锤都不要了,转身就逃。
衡骞落地后双脚蹬地,身体几乎紧贴着地面滑行,后发先至,剑尖削断了红衣匪首两只脚筋。
红衣匪首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惊惧交加,求饶道:“大侠,别杀我,我把所有钱都给你。”
衡骞伸手拍在他后背,猛烈的金芒真气封住对方全身大穴,红衣匪首软耷耷躺倒在地上,衡骞将他提起来,大喝道:“若是要命,就让你这些酒囊饭袋退走。”
红衣匪首望了望峡谷上方,见那位都没了动静,有气无力道:“等我的手下都退了,然后你再杀了我吗?我可不傻。”
这时周采妍站出来道:“让你的手下在黑风山出口等着,等我们安全出去了,自然会放了你,要不然大家就拼个鱼死网破,看看谁吃亏。”
红衣匪首小命被抓在敌人手中,拼起来肯定是自己先死,只能挥手道:“都散开,去黑风口等着,别忘了只有老子知道金地点。”
其他土匪慑于衡骞威力和金银珠宝,挥了挥手,上千名土匪转眼间退走,道黑风山出口等着。
商队收拾了尸体继续前进,通过前面峡谷,又走了半天路程,终于到了前方出口处,那里汇聚了上千名土匪,一双双眼睛直盯着车队走出黑风山范围,一名土匪头子叫道:“喂,该放人了吧。”
衡骞让车队继续前进,直到消失在视线内,才将红衣匪首放在地上,飞身后退。
土匪帮众立即冲出上百号人去接应自己老大,衡骞小心提防,却没有发现有高手偷袭,直到追上车队才放下心来,这里已经是官道,路上车来车往,其中不乏火甲军士兵,对方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在这里动手。
商队到最近的小镇子上整顿休息,这次四海商会死了不少镖师,但好在没有被土匪劫掠,这全仰仗衡骞出手相助,所以刚到客栈他就被周采妍请到了房间。
周采妍换了身淡粉色长裙,看上去更加美艳动人,不亚于韩如带给他的惊艳之感,并且她身材极好,那些土匪倒是说了大实话。
“先生请坐!”周采妍甜甜一笑,朝衡骞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上榻对桌坐下来,周采妍亲自斟上一杯茶道:“小女子不会喝酒,以茶代酒,谢谢今天先生出手相助。”
“姑娘客气。”衡骞端起茶杯对饮一杯,周采妍笑道:“没想到先生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是地境高手,不知道是哪一派的高足弟子,也好让我改天去登门拜谢。”
这世上门派众多,七大门派不过是掌控一方百姓的大门派,握有实权,除此之外尚有许多小门派,但都不如七大门派有这等强横实力。
衡骞暗想这些做生意的就是花花肠子多,连打探身份都有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摇头道:“无门无派,家师常年云游四方,不喜和人动手,所以没什么名气。”
周采妍饶有兴趣道:“我常年跟商队到中州各地做生意,去过西方诸小国,南荒、东海都去过,甚至还到血手军边防线外和牧民谈生意,或许听说过尊师大名也说不定?”
衡骞见她非要刨根问底,只好说道:“我有两位师傅,一位叫做徐子陵,儒雅慈悲,另一位叫做寇仲,风流倜傥,他们倒是去过西域小国游玩,周大小姐是否听说过就不知道了。”
周采妍见衡骞神色不似有假,仔细想了想还确实没听过,暗想这世上多奇人异士,只怕真是自己孤陋寡闻也说不定,失笑道:“是采妍失礼了,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还望先生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