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迎夏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死了。”
这位曾被誉为北流的天才,被预言为最有可能在百年内晋升为化神境的人物,却被一位不知名的青年给杀了。
陈海死去,眼睛却是睁着的,那瞳孔中,带着深深地震惊,难以置信和不甘,这眼中种种凝固的情绪,都在反映着当事人当时的心理状况。
蓝迎夏看着这位师叔,如果没有自己的师尊,这北流城的城主之位,怕就会落在他身上了。
她叹了口气,将陈海的双眼合上,目光望向孟青,如今,他对于孟青的实力,更是有了一个重新的估计,一个看起来不足二十一岁的青年,此前从未听说过,可是,却足以击杀他北流城的元婴境强者,这番实力,实在令人震撼和畏惧。
同时,孟青手中的那柄剑,令蓝迎夏想到了那么一个人。
那个,当年参加十九城大比,并且赢得了第一的男人。
“他,怎么会有当年梁辰的巨剑?”
在那一瞬间,她脑子里飞转过很多念头,同时,对孟青起了一丝戒备。
蓝迎夏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轻轻拨开地面的黄沙,露出了里边被埋着的人,梁轩,也死了。
此时,孟青目光望向她,并不说话,可是,他眼中的情绪已经表明了一切。
蓝迎夏知道,若非她对孟青有用,孟青需要那份地图,孟青绝对不会插手这些事情,可是,如果不让他知道其中缘由,孟青怕是不会再出手帮她,而一旦孟青离开,她活着走到青云城的几率,将会很小。
蓝迎夏深吸口气,徐徐说道:“陈海前来击杀我,确实是我始料不及的。”
“我师尊虽说是北流城城主杨清舒,可是,这是属于临危受命,当年所有人都以为,北流城的城主之位,会传到陈海手中,是以,城内的长老团,还有一些势力,都选择依附了陈海,而我师尊接位后,势单力薄,对于北流的掌控,其实很是吃力。”
“可是,随着这些年来,我师尊的经营,渐渐地,长老团和一些势力,倒了过来,本来,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展。”
“可一年前,爆的那场灾难,令北流不复存在,北流城内的势力,也开始向着青云城转移,而在这其中,陈海却显露出了叛变的野心,他想联合宗内的太上长老进行夺位。”
“师尊从心腹那里知晓了这一切,于是命冯师兄带着部分人提前去了青云城,而我渡劫在即,师尊便让宗门的一位师叔带我出城,为我渡劫时护法。”
“而当我渡劫回来后,北流便成了那般模样,剩下的事情,我也跟孟师兄说过了,句句属实。”
孟青沉默,他其实不愿意惹上这么多事,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便是得到地图,离开大漠,然后杀向天洲。
看到孟青的态度,蓝迎夏脸色微微一变,开口说道:“孟师兄若是能助我回到青云城,我一定保证,向师尊替孟师兄取得地图。”
在大漠中,地图本就是珍贵之物,放在平时,得颇费一番功夫,而如今是战时,想要得到一份完整的地图离开,更显得非常的困难,而蓝迎夏,便是目前的突破口。
最终,孟青还是决定,带着蓝迎夏离开。
孟青来到陈海和梁轩身旁,在他们身上搜刮了一番,最终,取走了他们身上的物品,其中,令他感兴趣的是陈海的那柄短刀,还有梁轩的那个小碗。
孟青收起来,在手中摸索了一阵后,终于弄清楚了这其中的门道:“需要祭炼。”孟青将两件法宝收了起来。
这个过程,蓝迎夏都在静静地看着,陈海身上的那柄短刀,他知道是什么,材料特殊不说,而且,非常的诡异,攻击之时,只需将自身真气连通刀身,便可以隐匿自身的气息,而且,此刀是破除防御的利器,在北流城,此刀很是有名。
而梁轩的那个小碗,来历神秘,据说是梁轩机缘巧合下在一处山脉之中得来的,属于前人之物,碗口可以释放出基于自身实力数倍的力量,而碗底,则是防御的利器。
蓝迎夏自然不愿意北流的宝物被一个外人所得,可是,若是没有孟青,她恐怖不能善退,所以,这事情她无法说什么。
二人重新启程,朝着青云城的方向飞去,在靠近黄昏的时候,出现在数千里外的地方,短暂的停留后,那里传出了阵阵能量的波动,伴随着神通的轰鸣声。
当孟青和蓝迎夏离开的时候,此地又多出了两具元婴妖兽的尸体。
到了晚上之后,二人停靠在一处洞,击杀了里边的妖兽后,孟青寻了一处地方,开始祭炼那口小碗和短刀。
孟青如今身上拿得出手的法宝并不是很多,而这两件,都是威力不俗的法宝,祭炼后,可以令孟青的实力提升不少,所以,他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而在一旁,蓝迎夏目光微微闪烁,不时注视着孟青,时而又在沉思,有时候,却又欲言又止。
最终,孟青望向她,开口问道:“你想说什么?”
蓝迎夏略微沉思,最后,银牙一咬,问道:“孟师兄可认识,一位名叫梁辰的人。”
“不认识。”孟青淡淡地开口。
“我见孟师兄白日里所用的那柄巨剑……”
她话没说完,却见孟青微微一皱眉,于是便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不好意思,孟师兄,我只是好奇,那巨剑,和我当年所认识的一人手中的武器相同。”
“此剑是我从一处洞穴中得来,当时,洞只有一句尸骸。”孟青闭目,淡淡开口。
蓝迎夏险些惊呼出声,她微微一愣:“你是说……”
那位,当年在十九城大比中,挤压群英,名动大漠的天之骄子,居然在黑暗之森死去了?
最终,蓝迎夏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遗憾,本以为他会再次名动十九城,可是,最终却没有,天才,只有活下来的才叫天才,死去的,只会成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