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珍珍的喊话,周明枫麻利地把枇杷的重量称了出来,连箩筐一共二十九斤,除掉四斤箩筐的重量,还有二十五斤。
三钱一斤,一共是七十五钱。
那婆子把孩子给旁边的丫鬟抱着,自己从随身的荷包里数了七十五个铜板给李珍珍,对李珍珍说道:“东街的福记酒楼知道不?把枇杷给我们送到那儿去,交给酒楼掌柜的,就说是夫人特意买给老夫人熬枇杷膏的。”
李珍珍对这镇上不熟,当然不知道福记酒楼,但她还是笑着满口应承:“婶子放心,这就给您送去,话也一定捎到。”
只看这个被称为夫人的年轻女子的衣着打扮,还有出门又是带着丫鬟又是带着老婆子的派头,就知道她家里不缺钱,福记酒楼一定是个大酒楼了。
一个小镇上能有几个大酒楼?稍微一打听不就知道福记酒楼在哪里了?
婆子摆摆手:“行,你们小心点,枇杷别磕坏了,早点送过去。”
年轻女子不耐烦地催促:“走了,李妈,朱记布行的东家还等着我们去选料子呢?”
被称作李妈的婆子连忙陪着笑,应了几声“好的”“好的”,从丫鬟手里又把孩子抱了过来,四个人施施然走了,
李珍珍目送她们离开之后,捧着一捧铜钱走到周明枫面前,开心道:“枫哥,我们的枇杷都卖完了。”
一粒不剩,全卖完了!
“是啊,都卖完了!”周明枫嘴角上扬,看向李珍珍的眼神充满了宠溺。
明平明午也激动万分,两个人高兴地抱着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枇杷都卖完了!”
李珍珍把铜板都放在周明枫带来的一个布袋子里,布袋子上套了一根绳子,钱放进去之后,周明枫用绳子把袋子缠得紧紧的。
李珍珍指着钱袋子对周明枫说道:“枫哥,给我掂一下。”
无他,就是喜欢听钱币在袋子里叮当作响的声音,就是喜欢这种金属货币带来的沉重感。
周明枫把钱袋给李珍珍,李珍珍先是掂了掂,有点沉。又捏了捏,再轻轻晃一晃,里面的铜币发出悦耳的撞击声,李珍珍发誓,这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了。
然后,李珍珍才眉开眼笑心满意足地把钱袋子还给周明枫。
要是此时她面前有一面镜子,她就能知道她这一副小财迷的样子有多搞笑。
“枫哥,你在笑啥,这么开心?”李珍珍见周明枫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朵上去了,十分不解。
周明枫努力扯平嘴角:“没,没笑啥。”
他才不会说他是笑李珍珍财迷呢。
李珍珍:……
“走,去去福记酒楼送枇杷,送完枇杷再去医馆卖蚱蟟皮。”
周明枫把装蚱蟟皮的背篓放在他的空箩筐里,另一包蚱蟟皮依旧是挂在箩筐上。
明平和明午各背一个空背篓。
几个人和丁叔道别。
丁叔还剩下一把青菜没卖掉,他还要等一等才能走。
明枫对镇上比较熟。知道福记酒楼怎么走,他带着李珍珍几人穿过一条巷子,来到另一条街。
走了几分钟,就听明枫说:“到了!”
李珍珍抬头一看,一个装修大气的两层楼的酒楼矗立在眼前,一楼大门的门头上,红色的牌匾上写着磅礴的两个大字“福记”。
这时候临近中午的饭点,门前进进出出的人不少,一楼大厅热闹非凡,一个笑得有如春风拂面的伙计在门口迎接客人。
明枫让李珍珍她们在旁边等着,他自己挑着担子走了过去。
伙计拦着他:“大哥,卖货还请走那边,直接去后厨。”
福记酒楼生意好,山里人有些什么好的山货拿过来卖也是有的,伙计也没有因为明枫衣着破旧而奚落他,而是客客气气地给明枫指路。
明枫对小伙计说道:“小兄弟,我不是卖货,我这里有点枇杷,是你们夫人买给老夫人熬枇杷膏的,钱已经付了,只说要我把东西交给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