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目的——执政大明 天气越来越热了,苏闲这段时间除了去大本堂、格物院之外。 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着大本堂一应学子的玩闹。 朱雄英似乎真有“昏君”的天赋,在他让吕善提出给格物院买商铺,需要钱的时候。朱雄英第二天就在大本堂召集“学首会议”。 提出再度增收“五成利”! 此消息一出,徐膺绪、傅忠、哪怕是十一皇子蜀王朱椿等一众学子睁大眼睛,用一幅完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朱雄英。 傅忠性情耿直,当即就要拼死进谏。 奈何有奸臣在侧,身为左班的八皇子朱梓,第一时间同意此事,并且提出身为左班,要为“学首”分忧。 他提出一系列“方法”,针砭时弊,将最近突出的问题予以纠正。 既然说是为了格物院收购商铺,朱梓再度趁机提出“时政”——店铺承包! 上能解学首之忧,下能开利润新路。 店铺承包:他们这些人,可以用这段时间的利润,主动为格物院收购店铺,可享受一定时间的经营权。 令,这收购店铺的金额,可以算作皇长孙的“五成利”之内。 此举一出,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 伍长常升第一个同意。 继而常森当即表态,自己此前虽然亏得多,但愿意给学首上供利润之心,天地可鉴! 自己愿意舍弃所有家当,甚至将此前收购的“味精”原材料,无偿交给学首。 朱雄英欣喜万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小舅舅竟然这样支持自己,而他刚要感谢,却见左班朱梓再度提出,身为学首,岂可收普通掌柜,特别是落魄掌柜的所有家产? 其当即表示:那些原材料你自己用,既然是格物院之事,旗下工匠再度抽调一部分,用以制作味精,可放在“新店”内售卖。 一众孩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朱雄英只是笑着点头,暗道八哥真为自己着想,还给自己省钱。 至于常森的那五成利,用于他自己收购店铺,虽然有经营区,反正店铺还是格物院的,当然可行! 这一下子,常森第一次尝试到了“朝中有人”“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滋味。 而结果就是…… 一个多月过去了。 苏闲看着手上的这封,由吕善亲手写出来的过程。 常森终于转危为安,甚至已经开始盈利,并且“胆大包天”的再度在其他地方,借着格物院的名义,再开一家店。 一时间,三家店铺! 而其它学子也准备有样学样,却被身为左班的朱梓打回。 【推进店铺,得稳重前行,短时间内,学首不再考虑开启新店。】 而这直接导致的结果…… 又是两个月之后,徐增寿终于撑不住了,只剩下了最后一分。 而身为左班的朱梓再度说了一个致命一击的策略:“小朝廷提出:招揽更多工匠。这些工匠并非是格物院的研究类工匠,而是进行重复动作的其它类工匠。” “另……学首得到上面授意,江浦县那边有一座荒芜山头,其归属皇室,属于皇家私产,若是有意,可与宗人府递交契约。将那片私产,放置于格物院门下。” 学首欣喜不已,但亲爷孙,明算账。 这片山头私产,足足三万贯! 学首长辈念爷孙之情,特意打了半价,只需一万五千贯,就可以置于手中,所以提出,向下方学子兼收“山头份额”。 一年之内,务必交齐! 常森又是第一个响应。 但徐增寿由于手里没钱,再加上这是强行征收,为了弥补自己的差额。 其准备将手中的店铺一应转让。 本想转让给他的二哥徐膺绪。 然而,小朝廷再度颁布新规,所设立之左右班、什长、伍长、为保证公私分明,不得再扩大旗下经营。 毕竟,之前是人数太少,所以伍长也算是其中一环,但不可再继续扩大,以防“以权谋私”! 徐膺绪无奈。 徐增寿却傻眼了。 恰在这时,仁慈的常森跳了出来,此时的他已经是拥有三家店铺的真正豪族,上乘学首之意,再顺着小朝廷政令之风,一时间风头无两。 当即表示,愿意以超出“市面价格”两倍的价额,两千贯收购其店铺。 一时间,常森坐拥四家店铺! 苏闲看到这里,也是不由得暗暗咂舌。 “变法”之后,常森果然开了他的吞并之路。 然而这注定是漫长的。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十月。 深秋的天气,已经没有了夏季那样的燥热。 然而父亲苏贵渊这段时间。 准确是说,是从新钞发行的四月起,就一直闷闷不乐。 钞镜院的事情,已经没有了之前忙碌,苏贵渊早已经轻松起来,但他在外面停留的时间,反而却越来越长。 正当娘亲吴秀以为,这是高升了,应酬都开始多了后…… 苏闲却知道,苏贵渊在担心什么。 铸币司的金景仑,快要回来了。 当初那个在夜晚看到他,询问他干什么去的大使。 在值完夜班之后的第二天,就被直接抽调去陕州,负责两地钱庄的建立。 此人一走。 父亲那段时间的确轻松了不少。 然而,随着事务做完,其最近就要回京。 而父亲这段时间的越发反常,想必就和此事有关。 提及这件事情,苏闲自己也奇怪了。 他一直以为,把印版交出去的“鱼饵”,应该很快就要上钩。 然而这个鱼饵甩下去,先不说京城没有类似的“新钞”出现,就是关于其的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苏闲甚至以为,这些人该不会拿着新的印版,印出来的钱去其他地方花费,主打的就是灵活,而且这种可能还不低! 然而。 就算如此,也是有蛛丝马迹出现的。 为了保证新钞的使用,不会出现类似旧钞那样的“造假”方便。 所以每个新钞上的数字,都是根据大明的各个行省,去变化的,里面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这些在钞镜院都有备案。 且知道的人,目前只有三个人。 朱元璋、苏闲父子。 哪怕是监钞司的提举,也认为那些数字,仅仅是前几位代表不同的行省罢了,而其内有的一套逻辑,却根本不知。 正因如此。 在现在这个人均不出门的时候,这些地方的新钞,几乎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而钞镜院,每个月都要从各个地方暗自收上来一批钱,拿到钞镜院作出核查。 如果有大批量的“新钞”从其它地方出现,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毕竟,那些人拿到印版,可不会只印那么几百上千张一贯。 而借着这个线索…… 苏闲一直没有往外说,甚至没有给朱元璋说的是! 他想知道这些,到底能牵扯出朝中的哪些人? 但愿只是真的京城混混…… 如此想着。 苏闲又不由得想起胡惟庸起来,话说对方从“盐引论”之后,苏闲本以为会立刻迎来其党羽的反扑。 只是却没有。 联想到他这一年来,所看到的胡惟庸,只是一个站在左相位置,似乎随时都受着朱元璋掣肘的“受气左相”。 和官场上的传言,左手掌握吏部、右手掌握御史台,官员升迁凭其一言而决、结党营私、大发横财、勾结武将、铲除不臣,蒙蔽圣听…… 完全不符! 自己在盐引上,做了如此大的事情,对方竟然也不闻不问? 史是不是记载错了? 还是说,之前的几次针锋相对,已经是胡惟庸的极限? 又或者说,盐引之后,他看到自己在大本堂的所作所为,简在圣心,所以打消了针对他们父子的念头?想化敌为友? 还是说,还在等着…… 可再等,你又能等到哪里去? 苏闲为什么要让朱元璋看到民收民解的坏处? 其一! 是他看到了白芷夏、白玦等白氏宗族和林氏宗族,在其中家破人亡、被逼的卖儿卖女的惨剧缩影。 是他善心作祟也好,妄想改制也罢。 总之,既然能伸出手,苏闲就得试试。 其二! 那便是关于以后,他长大后真正的目的了。 要想保持家里的地位不变,甚至一直往上高升。 那就必须先绑定,一个让朱元璋能亲眼看到的宏远未来! 而民收民解,关于“国朝税收”改制的第一步,就是开启这扇大门的第一把钥匙! 而恰好…… 从宝钞开始,苏闲就一直在尝试! 张居正的一条鞭法,是在大明的白银已经占据货币主流的时候,才能真正实施。 换言之。 在这个时代,提出一条鞭法的前提,就是需要一个能在人心之种撑得起的货币! 可此刻…… 这个货币体系,已经快要建立起来了。 等到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