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蓝如洗,白云飘渺如烟,身侧有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在风中摇曳,微风自远方轻拂而来,吹起泥土花草清新的气息。
如果不是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一个陌生地方,陆溪还是很有心情去欣赏一番的。
可事实是,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社畜,前脚还在公司熬夜加班,更改甲方又一次提出的不合理要求,下一秒一个晃神,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沉思良久,陆溪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我猝死了?”
然后再次环顾四周,“我穿越了?”
毕竟也没有其他可以解释的理由了。
当然,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自己的处境,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安全到她惊慌失措几个小时还安然无事的地方。
刚一动作,陆溪便倒吸一口凉气,妈耶,她腰上卡的是什么,怎么这么紧又这么勒。
低头看去,层层叠叠十几层的裙摆如花朵一样绚丽绽开,最外面的一层上面,用金线缝着花纹,用珍珠宝石作为点缀,金粉铺撒在上面,如星河般璀璨耀眼。
往上,是被束腰紧紧包裹,缠的纤细的腰肢,也是让陆溪呼吸不能的罪魁祸首,以及脖子上挂着的一串宝石堆砌的项链。
左右再看看,左手手肘上挂着一个手掌大小的手提包,通体用黄金装饰,正中间一颗鹅卵石大小的血红宝石。
右手则拿着一面绣着漂亮花纹,却并没有多少实用性的圆扇。
就仿佛是一名正准备出门参加某个重要聚会的中世纪贵族女性。
“所以一名贵族女士,为什么会装扮齐全的出现荒郊野外,赴野兽王子的约吗?”陆溪大为不解。
周围大概是一片草原,满是半人高的草丛,视野非常的空旷,入目看不到第二个地形,离开的话,连方向都不好选择。
最为惊异的是,陆溪竟然没有在周围发现有人走动的痕迹,以她身上这件有十几层、几十斤厚重的礼服裙来说,但凡走过,都会留下极为明显的印记。
但是没有,什么痕迹都没有,就仿佛她这个人是突然间出现在这里一样,而非从某个方向跋山涉水徒步走来。
不过低头看看,自己衣服上干净整齐,连点草叶子都没有沾上,走过来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难不成是用飞机空投下来的吗?陆溪抬头望天,好像就这个可能比较现实一点了。
哦,不对,现在应该思考的是,她现在还在地球上吗?
陆溪直视太阳,直到被阳光刺激的开始生理性流泪,才淡定低下头来——这个太阳,看起来很陌生啊。
不过看了眼自己身上明显西方中世纪风格的礼服裙,或许现在是中世纪的地球也不一定,也许中世纪时,天上的太阳就是有现代太阳的四五倍大小呢。
好吧,陆溪也知道这不太可能。
所以她现在还是要想办法从这里离开才行,找到能进行交流的人类,了解她现在处于哪里,又是个什么时期。
看她这一身的装扮,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吧,说不定等过些时候被家里人找回去,还能过上衣食无忧的人上人生活呢。
想东想西的时候,陆溪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她很干脆的脱掉了身上的全部衣服,包括她最痛恨的束腰……不会有人觉得,她可以穿着这套极其繁琐的礼服裙横穿草原吧。
不会吧?
一整套礼服裙的结构是上下分开的,去掉最内层的内衣,上身一共有五层,下身有十三层裙摆,以及一双纯白蕾丝手套,一条彩色丝绸披肩,一件由布条绳子组成的束腰带,一套金属裙撑。
加起来足足有几十斤沉,脱下来的瞬间,陆溪感觉自己仿佛获得了某种解脱。
连沉一点的包包都拎不起来的优雅高贵的贵族女性们,实际上每天都在穿着几十斤的礼服裙健步如飞吗?
一边将最贴身也是布料最柔软的两层纯色内衬穿好,用束腰带上拆下来的布条绳子将裙子绑成易于行动的长裤,再挑一层看起来布料最结实耐磨的穿在外面。
一边翻找着衣服上能够分辨出来的各种信息,来增加自己对陌生世界的了解。
陆溪很快发现了两个重要的东西,一个是在几乎每层衣服上都会有的类似于玫瑰花图案的标志,另一个就是差点被陆溪忽视掉的手提包。
玫瑰花图案代表什么暂且不清楚,陆溪打开这个镶嵌了一整颗血红色宝石的黄金手提包,里面只装了一封信、一个怀表、一盒口红、一个带镜子的化妆盒。
信是折叠起来的,毕竟手提包只有手掌大小,不折叠起来根本放不进去,陆溪第一个将其拿出来查看。
信封上没有写名字,也没有寄信人、收信人的信息,只有一个陆溪看了好多次的玫瑰花图案。
信封口是打开的,说明之前这封信就已经被看过了,陆溪展开里面的信纸,只有半页,内容很是简短。
“亲爱的■■:多年不见,你现在生活的好吗,你的祖母非常想念你,但很遗憾,她已经在上个月离开了,没能在最后见到你一面。离开之前,她将位于坦珥西领的一座农场,作为遗产赠送给了你,现在你是那里的主人了,请好好打理你的农场吧。”
“落款人:丹诺伊·泊珀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