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困了吗？”苻羽转了一个话题。
了尘想了一下，又看了一眼之前苻羽支起来的帐篷，转口说∶“还好吧。”
其实他在想，这一个帐篷怎么睡两个人。
苻羽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解释道∶“帐篷，是给你的。”
“哎？给我？”了尘惊讶地看向苻羽，“那你呢？”
苻羽说道∶“我守夜。”
“不行！人不睡怎么能行呢？更何况你是……”了尘赶紧把后两个字收了回去。
“习惯了。”苻羽不以为然地挑着火堆。说实在话，她以前经常连着好几天没睡，到现在已经习惯，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总之我不同意。”了尘赌气地转过身，背对着苻羽，“就这么说定了，你不睡我也不睡。”
苻羽噗嗤地笑出了声，说道∶“那可只有一个帐篷……你是想和我一起？”
暧昧的话让了尘猛地转过身，瞪着她，说道∶“你不知廉耻！”
苻羽摇了摇头，本想说她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和男子一起住宿过，但又想到面前这个和尚和自己那些下属不一样，不能理解，也就作罢。
“那这样，你先睡，后半夜我把你叫起来，然后我再去。”苻羽退了一步，说道。
了尘考虑了一下，说道：“也可以……你不会骗我吧？”
“我骗你做什么？”苻羽挑眉，“你有这个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不如去睡觉。”
了尘嘟囔了一句∶“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苻羽又是气又是觉得好笑，他这小和尚怎么就疑心病这么重？咳，说起来她确实是哄骗他的，但她不也是为了这小和尚好么？弱不禁风的，守什么夜呢？
了尘望了一眼谢晏几，只见他依旧在和魏成令聊天。本想着和谢晏几打一声招呼道声晚安的了尘，只好就作罢。了尘往湖水那边走去，洗了把脸。
望着湖水里倒映的脸，了尘一时间觉得有些虚幻。他忍不住地伸出手，指尖碰到水面的那一刻，沁心的冰凉传了上来。水面起了涟漪，模糊了人影。
了尘叹了一口气，站了起身打算回去，不曾想脚底突然打滑，一句“救命”还没喊出来，整个人摔到了水里。
周围是没有任何可以支撑他的东西，四面八方的水涌了过来，像是一头巨兽要把他吞噬。了尘心里起了浓厚的绝望，平时常念的什么佛，什么慈悲全忘了，就剩下一个求生的欲望。
谁都好，谁都好，只要能救他……
“噗通——”
一个人飞快地冲到了水里，随即了尘就感受到有人搂住了他。恐惧使得了尘没办法冷静，而是有了支撑之后开始扑腾得更加厉害。
“别乱动。”苻羽的声音传来，可此时的了尘脑海里只有对死的恐惧，哪里来镇静呢？幸亏苻羽多年行军打仗，提过花枪使过重盾，力气堪比一个打铁壮汉，这才能忍受了尘的扑腾同时还把他拖上了岸。
上了岸的了尘气喘吁吁，浑身湿漉漉的。但是苻羽，在谢晏几和魏成令过来之前，就用内力把衣服烘了七成干。
“了尘，你没事吧？”谢晏几问道。
“了尘大师，你可还好？”魏成令跟着也问候了一句。
此时的了尘摆了摆手，说不出一句话，眼睛里还有对刚刚的恐惧。
苻羽望着了尘，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随即看着谢晏几回道∶“他没事，你们放心。”
“可……”
“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比较好……了尘有我看着。”苻羽打断了谢晏几的话，话里话外都在透露不满他们的多管闲事。
魏成令自然是听出了苻羽的意思，随即怒火中烧。他哪曾被这么嫌弃地对待过？要想在御剑门里，想他魏成令帮忙的人可是数不胜数，他一开口，别人就得伏跪感恩。
魏成令皱眉，脸上是不满的愤怒∶“你这个人怎么……”
“成令。”一个老成的声音喊了一声，打断了魏成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