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俞,你听我说,"季诗语停下脚步,她回头看了眼沉默的沈闻俞,"人的一生很长,遇到的人就像过眼的云烟。谁也不可能跟谁永远在一起。也许下一个路口,就会遇到更好的人。"
季诗语抿住嘴唇,她静静地把目光落在沈闻俞俊削的脸庞上,犹豫了几秒后,说:"也许等到那个时候,我们都不会再对彼此有执念。"
也许到那个时候,我们都不会再对彼此有执念。
沈闻俞静静地听着,右眼皮突突跳动了几下,面前的季诗语瘦瘦弱弱,比他矮了一个个头,他想伸出手去,像以前那样,再去摸摸她的头发,抚抚她的发肩。
"季诗语。"沈闻俞打断了她。
下一秒,他摊开双臂,强硬地将她搂在怀里,短暂地拥抱了一下:"如果这是你的答复,那么我接受。"
"再见。"沈闻俞在她耳畔轻轻落下,松开她。
沈闻俞将季诗语送到家楼下,走了。
她迟迟没有上楼,反而坐在秋千椅上,默默看着沈闻俞离开。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像是有一双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脏,始终不肯放过她。
思念的滋味在心里弥漫着。
槐花从头顶飘落。
一朵。
两朵。
雪白的颜色。
衬着这个并不那么浮躁的盛夏。
甚至是,迟来的盛夏。
鼻子泛起酸涩的味道,眼泪直冒眼眶。
阿俞,对不起。
我不能够答应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对不起,你原谅我的胆小吧。也许这才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江明发来消息的时候,季诗语刚刚从浴室出来。
她换上干净的睡衣,整理了一下头发,端坐在梳妆镜前。
江明说还有十几天他就要启程去了,最后想再跟季诗语见一次面。
季诗语明白江明心意,但她只能默默地把这份感情小心积累在心里,不选择说出来。
也许这就是纯粹的情感吧。
江明说:"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学业上有不懂的,随时打电话找我,或者,"他淡淡地咳嗽了几下,"我从过来找你,都可以。"
盛夏的末尾,他们在明中的校园里闲逛。
风轻轻吹拂着他们。
干净的面庞在阳光下愈发白皙。
烈阳当照,乏味的热度晒着皮肤。
季诗语拿起手中的勺子,轻轻挖着手里的哈根达斯:"这也太不公平了,咱们刚走,学校就开始装修了。"
江明无奈笑笑,揉揉她的头发:"嗯。没办法。咱们没赶上。"
"早知道就留级了!"季诗语笑嘻嘻。
"那可不行。明大的学生说这种话,合适吗?"江明故意打趣她。
季诗语手中的草莓味冰激凌一点一点融化了,像是花瓣,随着夏风落下。
她看着手里的冰激凌,沉思了,低下头,又抬起头,说:"江明,你说未来的我们会不会各自奔向各自的前程,变得越来越陌生。"
"不会。"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季诗语问。
"因为我会等你。"江明说。
因为我会等你。
季诗语眼睫轻颤,她接着问下去:"为什么?"
她后悔问出了口。
江明缓缓地移动眼帘,慢慢说:"因为我们是朋友。"
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会一直等你。
季诗语愣了一下,她勾起一抹很伤感的笑容:"好。我知道了。我也会等你。"
"你现在可是如愿以偿了,就不要伤感了。"江明笑笑。
她点头:"嗯。不提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