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仪和陈江瑶一直玩到傍晚才回到院子,二人捧着大包小包的所买的物品,有说有笑的推开院门行了进去。
院子静悄悄的,院子中间的房门打开,两道人影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杨凤仪和陈江瑶心中知道不妙,手上捧着的物品“啪啪”的全都跌在地上,杨凤仪一个箭步抢了上前,在房内四处张望,地上躺着的人是崔学军和何兴,却发现没有李成沣的影踪。她急急地冲出大院,双脚在地上一点,已飞身上了屋顶,极目四处寻找,哪里还有李成沣的身影?
杨凤仪身体掠出街道,快速地在周围游走,她的口中大叫:“成沣,成沣……”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停下了脚,奇怪地望着这个急得满头大汗的女子。
杨凤仪很快便在附近的几条街道中转了一圈,依然没有发现李成沣。她的心中大悔,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如果不是我任性出走,成沣又怎会出事。”虽然不清楚李成沣现在如何,但杨凤仪知道他如果不出事,是绝对不会丢下崔学军和何兴不管的。
杨凤仪团团而转,一直追出到扬州城外,到了傍晚,才失魂落魄地回到院子内。房内依然是摆着那盘兰花,桌上还有茶水,杨凤仪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却发现已不是平时喝的龙井,茶叶已换成了铁观音。
崔学军和何兴已被陈江瑶抱到床上躺下,二人呼吸如常,但无论怎样呼叫拍打,却是毫无反应,睡得就如死猪似的。
杨凤仪六神无主地呆坐在椅子上,任由泪水从脸上流下,陈江瑶轻握着她的手掌,安慰地道:“凤仪,这个时候担心也没用处的,相信李公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杨凤仪的眼神冷俊了起来,她心知黄雀对李成沣开出了十多二十万两银子的悬赏,只希望下手之人贪图多那十万两的赏银而还未杀害他,这样倒还有营救的机会。她的心情冷静了下来,心思急转,片刻,嚯的站了起来,对着陈江瑶道:“姐,二公子和何兴就托付给你了,二人醒来,就说我去寻找成沣了。”
陈江瑶的眼中透出一丝异样,张口便欲相劝,但顿了一顿,终是不再出声。
杨凤仪说完,简单收拾了点行装,背起长剑,别了陈江瑶,快步奔跑着出了扬州城。
到了城郊,杨凤仪长啸一声哨响,片刻功的夫,便有一头吊睛白额老虎向着她奔来。
平时旺财就在扬州城外附近的郊野,在山林中捕些动物为食,这时听到杨凤仪的哨声传唤,连忙奔了过来。
杨凤仪轻抚着旺财的头额,轻声道:“好旺财,成沣哥被歹人掳走了,你试下可不可以找到他?”旺财一声低鸣,围着地面转了几圈,忽然双脚抵地,眼睛死死的盯着扬州的北面。
杨凤仪见状,心中不禁大喜,知道旺财已有李成沣的气息,当下更不犹豫,翻身跨上了旺财的背上,说道:“好旺财,快带我去找成沣哥。”
旺财一声低吼,驮起杨凤仪撒开四腿,沿着扬州城外的河边飞奔而去。
崔学军和何兴一直到了两天后才醒了过来。
听完陈江瑶的描述后,崔学军便再也不说话,他静静地盯着桌子上的兰花,心中感到一阵阵的悲伤。
他本是聪明之人,将整件事从头想了一遍,心中不禁感到极度的失望,他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对着陈江瑶一躬到底,沉声道:“陈小姐,小生曾蒙小姐相救,心中感激不尽,请恕小生就此告辞,有缘再见吧!”说完,再也不理会陈江瑶,转身便向院外而走。
何兴见崔学军要走,也向陈江瑶行了个礼,然后跟在崔学军的身后一起出了院子。
陈江瑶也不说话,呆呆地望着崔学军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良久,两行泪水如决堤之水,不停地沿着脸边流下,她再也把持不了,双手抱着双膝,双肩不停的抖动,低声哭泣了起来。
天色渐沉,万家灯火,江面上渔夫的号子已经寂静,陈江瑶就这样坐在房中,房中漆黑如墨,但她的心中犹如死灰,比黑夜还要黑沉,从崔学军的冷漠的眼中,她有一种陌生和死心的感觉,仿佛自此一别,以后再无相见之时。
何兴快步跟着崔学军,见崔学军沉默不语,他也不敢出声,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出了扬州城,漫无目的地行了几里,见前面的路边有座小亭,于是便向亭子行去。
到了亭前,只见亭檐上挂着一片木板,板上写着(离别亭)三个字。原来却是亲朋好友相送之亭。
崔学军呆呆地望着离别这两个字,一滴泪水悄悄的从眼角流了下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害了他们的竟会是陈江瑶,从昏睡中醒来,他才觉得这盘兰花是如此的熟悉,自己肯定曾经见过,细想之后,才忆起原来竟是在陈江瑶的苗寨中见过。
五色兰花娇艳,清香扑鼻袭人,本是世间稀罕之物,多少高雅富人万金难求一本,赏兰喝茶更是舍意,千种茶中,唯有西湖龙井,如果用无根之水煮了,再闻这兰花的奇香,则会令人如痴如醉全身酸软,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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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崔学军都不会相信这兰花会偶然出现在扬州,又会刚好被她两姐妹看到,更不会相信陈江瑶会因为喜欢而出八两银子买下了它。毕竟,在她的眼中,这兰花根本就不是稀罕之物。
崔学军和何兴坐在亭子里,两人都是心情沉重,失去了李成沣,就像丢失了主心骨似的,俱不知何去何从。
一直坐到天色大明,路上渐有行人,何兴对着崔学军问道:“二公子,我们怎么办呢?”见崔学军眼晴定定地望着天空,也不答话。
“二公子,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