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团伙的混混被暂时镇住了,张伟这个名头这几年在道上慢慢已经有了分量。一打张四宝,二打小四眼的张伟成了道上突然杀出的最具神秘色彩的人物。
但看着对方只有三个人,刘芳团伙的胆子也壮了很多,尽管张伟手上有枪,但有人想赌一把,他觉得张伟不一定敢用枪。
“兄弟们,拼也是死,不拼也是死。他就几发子弹。”
张伟笑了,笑起来的模样在斜阳下灿烂无比。
砰。
一声枪响后,张伟手中的猎枪枪口散出一缕青烟,刚才说话的那人腿部一片血污,支撑着没有倒下去。
“我还有四发子弹。”张伟笑着说,笑的时候嘴角歪歪的。
刘芳团伙开始动摇,有人想要向后跑。
张伟昂首走了过去,一脚踹在那人胸口上,咣当一下,一把砍刀掉在地上,他被张伟踹倒在地。
张伟上前一步踩住刀,脚尖一拨,把刀挑的一边,然后朗声断喝:“都他妈把家伙给我扔了。”张伟的脸上狰狞而凶恶,邪恶的气质写到了眉宇上。刘芳团伙的兄弟有所动摇,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张伟枪口一沉,指着地上那人,“对不住了,借的头用一下。”
就在张伟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地上那人眼泪下来了,他感到了生命的价值,自己看不到两个妹妹念大学了。
这时辫子带人冲了过来,一帮兄弟个个身上血迹斑斑。辫子和张伟站到了一起,两个人意气风发,杀气腾腾。
暖阳下面时间似乎凝固住,辫子拿消防斧指着刘芳那群人,说出的一句话彻底瓦解了对方的军心。
“谁的家伙还在手上,连手一起砍了。”辫子脸上喷射状溅着别人的血,这让他的面孔看上去更加凶恶。
刘芳团伙慢慢地有人把砍刀往地上扔,一把,又一把。铁器落在地上,铿锵作响。辫子、二拐、扁头带着人把地方围了起来,棍棒齐下,把刘芳团伙的兄弟一顿暴揍。
打了不到五分钟,孙勇摆摆手,让大家停了下来。他看出这次刘芳的人马都不是很能打。显然骨干都不在,这帮人很可能只是一帮二流角色。孙勇等待场面完控制起来后说:“兄弟们,这次没们事,们带句话给刘芳,体育场他要是再敢去干活,我绝对大开杀戒!”
孙勇的人马很快散开,孙勇和李明亮最后走的。孙勇一努嘴,李明亮走到地上腿部被张伟打伤的那人边上。
“兄弟,是条汉子,但跟错了人。明白吗,刘芳今天就是让们送死的,他根本打不动我们。这有笔钱,拿着。别人被打伤了我都没给钱,我给钱绝对不是侮辱,而是敬重是条汉子。”李明亮说。
“跟张伟说,这个事没完。”那人怒火中烧地看着李明亮。
“没问题,叫啥。”
“我叫陈宇。”
“行,我把话带到。”李明亮把钱塞到陈宇的口袋里。
一连几天,孙勇团伙大打出手,把周老八的人彻底打了出去。这次大争斗中周老八团伙几个骨干方平、猴王等人都没有出现。孙勇感觉这次似乎有蹊跷,但却又想不出周老八下一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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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也是死,不拼也是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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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几个分局都开始盯上了体育场这边,接连一个多月,体育场附近发生了共计十五起大小不一的械斗。辫子在这一系列的械斗中开始成名,他穿着皮风衣,手持消防斧的形象成为了年轻混混模仿的典范。一时间城北地区很多十几岁的半大孩子都穿上了质量、价格不一的皮衣。
老顾后来找了辫子,委婉地表示想和辫子见面吃个饭。
“我现在只跟两个人,一个是孙勇,一个是张伟,其他人都不是我大哥。”辫子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因为有伤,陈宇暂时离开了刘芳团伙。他身上有李明亮给他的那笔钱,足够生活一段时间了。这笔钱陈宇当时没拿着去医院治疗,他找了个私人诊所随便上了点药,把铅弹从腿部取了出来。他很走运,张伟当时并不想把他打残废,铅弹是擦着腿部过去的,主要肌肉没有受伤。为了省钱,陈宇没用麻药,取铅弹的时候疼得浑身哆嗦。陈宇只花了一百多块,还剩下一千多,李明亮给了他一千五。
陈宇晚上一瘸一拐地去菜市场砍了几斤腔骨和猪肉,他有两个妹妹,学习都很好。陈宇很疼他的两个妹妹。他家比较穷,父亲早年受了工伤,两个胳膊被搅进了机器。工厂为了压事故,象征性地赔了点钱就了事了。当年十五岁的陈宇掂着砍刀找工厂的领导要钱,钱要来了,但陈宇也被判了劳教。他家没有权势,一口气被判了三年。陈宇的父亲自杀了,用脚开了煤气罐死的。工伤之后陈宇的母亲就疯了。出狱之后陈宇找不到工作,自此开始混迹江湖。
尽管陈宇是个混混
,但却是个远近闻名的孝子,在外面挣的钱都往家拿。他回家之后给两个妹妹做饭,炖了一大锅腔骨。妹妹吃饭,他检查妹妹的作业,他以前学习成绩一直是班里的前茅。很多邻居都说陈宇的前途都是被那个领导害了。
“哥,的腿咋了?”
“没事,哥帮人家打架,碰了一下。”
“哥,以后别出去混了。”
“嗯,和三妹念完了大学,哥就不混了。”
“我不想上大学,上学还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