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呆呆地看着他,愣了又愣,终于偏过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夫郎……她的夫郎……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啊啊!
他以往的精明,以往的黑心究竟去了哪里?她扶着桌子嗤嗤的笑。
秦青瞪了她一眼,又夹起一个小笼包,这回细细的吹了又吹,然后小口的咬了下,确定不会再烫嘴,这才松了口气。
小心翼翼地吮出汤包里面的汤水,他满足的眯起了眼。唔啊……说来,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到福记的小笼包了,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他眯着眼睛一小口、一小口将小笼包整个吃掉,犹嫌不满足地伸出舌头将沾在手指上的汤汁舔去。
真……好吃!他愈发满足的眯起眼。
解决掉一个小笼包,他又将目标定下了下一个,筷子刚刚放下去,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僵硬着脖子,他转过头去,看向从方才开始就没有开口的妻主,难得的有些心虚:“妻主,要不要来一个?”他扬着讨好的笑,将筷子上险些又送入他口中的小笼包小心翼翼地放入方容面前依旧干净如初的碗里。
方容怔怔看着他,沉默不语。
秦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夹起一个小笼包,正要像之前一样吮去汤包里的汤汁,却见她喉头动了动,面色蓦地红了起来,他吸吮的动作顿了顿,歪着脑袋看着她,眸子眨了又眨,终于恍悟过来。
他瞧了瞧手中的小笼包,又瞧了瞧某人通红的面色,唇角忽而扬起似曾相识的邪邪笑容,一本正经地放下筷子,他笑眼眯眯地凑过去:“妻主。”他的吐息不轻不重,把握的极好,喷在她的面颊上,又不会让人产生反感,声调刻意的压低,透出一股子诱惑。
对于这招,他向来很有把握,尤其对象还是自家这个呆呆的妻主时。他笑容愈发灿烂,几乎刻意看到他身后使劲在晃动的狼尾巴。
果不其然,方容一听到他用那般暧昧的声调同她说话,面颊就不能自抑的发起烫来,看着他近在咫尺、一张一合的粉色薄唇,她就有种冲动想亲吻上去。
……所以说,女子在美色的诱惑前,尤其那美色还是自己喜爱的男子时,理智都是浮云……
正当他笑颜绚烂、而她神情迷离,二人几乎要当众亲吻时,“砰”地一声,他们面前的桌子猛然被人拍了下,发出极大的声响,店里本就不多的人被这声响吸引了目光,朝他们的方向看来。
因着那声响,方容与秦青二人一呆,同时回过神来,对视一眼后,又缓缓抬头。
之后,二人反应各异。
方容是诧异地瞪大了眼,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一脸惊诧地指着来人:“、……怎么会在此?”
而秦青只动了动眉宇,在瞧清来人之后,他连眼神都没瞥过去一下,自顾自地夹起依旧热腾腾的小笼包,慢慢吃了起来。
只是……他蹙了蹙眉,总觉得这回的小笼包没有上一个好吃。
来人正是赵名音。
他一脸幽怨地盯着方容,又满是愤怒地瞪着秦青。对于他的目光,方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秦青则是一脸淡然的又夹起一个小笼包,慢慢悠悠的吃。
“小表弟,怎么会在此?”方容见他不答,以为他没听清楚,于是又问了一遍。
赵名音扁了扁嘴,一脸委屈:“表姐,、学坏了!”他控诉。
“咦?”什么?什么东西学坏了?方容茫然。
赵名音嘴巴扁的越发厉害,几乎可以倒挂一个秤砣了——秦青食不知味的吃着小笼包,百般无趣地瞥了那小表弟一眼后,得出如此结论。
他伸出纤细的食指,指着坐在一旁的秦青,对着方容道:“表姐,为何会同这种人成亲?!”
唔,为何呢?他也很想知道。秦青吃完了小笼包,聊胜于无地咬着筷子,兴味地盯着对面的人,眸子闪闪发亮。
虽然……“这种人”这词听着有些不舒坦,但可以无视。他皱了皱鼻子,一转头就将那句话抛在了耳后。
秦青没有生气不表示没人会生气。
方容蹙起眉头,一脸严肃地训斥道:“小表弟,我不知为何会来此,但他是我夫郎,不要随意说什么‘那种人’,那种人是什么人?这话表姐我不爱听。”
赵名音嘴巴一扁,委屈的泪珠子在眸中转啊转,却硬生生的被他忍着,狠狠瞪了一眼依旧端坐着的秦青,他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表姐坏!不疼小音了!”
方容嘴角抽了抽,很想问一句:她何时疼过他?忍了忍,终于还是将话吞了回去,也跟着坐了下来。
此刻,她万分庆幸,福记里头人不多,要不然,明日非得又闹整个江州沸沸扬扬不可。
秦青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一笼小笼包吃完了大半,余下一小半,他笑眯眯地夹起一个,送到方容碗中,对于身侧又坐了一人,他选择了完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