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啥?”
“王小二。”
“操,他妈的到底姓王姓李。”
号长觉得他的权威受到了藐视。号里的犯人争先恐后地重新殴打,都想好好表现一番。
第二天一早点名的时候,那个犯人是被人扶着站起来的。
“咋回事?”管教问。
“我被人打了。”那个犯人说。
“谁打的?”
“不知道,昨天我们都在睡觉,没人打他。”号长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他妈的什么地方,还不老实,是不是政府挽救,心里有抵触啊。”管教很想上去抡他一个嘴巴,但被他的眼神看住了。管教觉得这种眼神很可怕,他心里猛地一动,决定去下面的分局问几个人。
他谁都没告诉,请了假到分局找到了自己的同学。
“最近有没有哪个小混混犯了大案子的?”
“那就多了,前几天抓了一串。”
“想想,有个人,长得还挺帅的,个子瘦瘦的。”
“操,那谁知道,问这个干嘛?”
“嗯,我就是问问,想想。”
民警起身从柜子里面翻出个蓝本子,说了几个名字,都是道上显赫的人物,一边念一边两个人一起摇头。
“算了,我再去问问吧。”管教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扔下一包中华。
“操,又是犯人孝敬的吧。”
“哈哈,谁说的,前几天喝喜酒,喜烟。”管教告辞,开着偏三轮回看守所。到了门口发现上了三道双岗。平时都是一个人站岗,今天却是两个人,管教觉得一定有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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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图的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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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啥事了,老丁。”
“靠,别问了,赶紧进去看看吧,我操,这个月奖金没了。”
二十一
管教一脑子官司过了岗哨,等到院子里面发现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咋回事?”管家抓过来一个人问。
“我操,昨天进来的那个犯人也不知道从哪儿找的一根钉子,两寸来长的钉子,扎到另一个犯人的脑袋里了,从眼睛里面扎得,扎完了还使劲在里面搅。人眼看着就不行了,刚才叫的救护车,真他妈凶。”
管教傻眼了,没想到他带进来的是一个地道的瘟神。
叮咚叮咚,救护车扯着顶灯进了监狱,下来几个医生飞奔过来,等到俯身摸了摸地上的血人颈部脉搏之后,又象征性地砸了几下心脏,医生摇了摇头。
“叫殡仪馆吧,救不了了。”
救护车扯着顶灯走了。临走之前医生告诉看守所的领导,“估计是当场死亡的,钉子我看了,一直扎到底的,估计眼底的视网膜和脑组织都损伤了。这是谁干的,力气真不小。”
行凶的犯人被控制起来,脚上戴着大镣,为了防止咬舌自尽,嘴上绑上了毛巾裁成的带子。分管看守所的市局领导一个多小时后赶到了,看守所的犯人斗殴致死,这是大案,对大家都有麻烦。
犯人带到领导面前,在灯光下面,这是一张年轻的脸。尽管脸上被打得有些青肿,但还是能看出,这是个英俊而跋扈的男人。
“叫啥名字,今天为啥行凶。”
犯人嘴上的毛巾被扯掉,他长长呼了口气,开口第一句话:“给我根烟,我要最好的烟。”
边上的干警看了看市局领导,“给他烟。”市局领导说。像这号肯定判死刑的犯人一般都受到礼遇,因为明知是死,他们如果顽抗的话,就很难压服。
几个干警从身上掏烟,其中一个人的烟最好,是包白皮的红塔山,这种烟当时市面上买不到。犯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样子很满足,也很沉稳。
案情很快明朗,这个犯人就是云云,是本市多起命案的凶手。上次张四宝团伙内部火并,他当街杀死一名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