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头总是往我身边凑,眯缝着眼睛,“瀑布看见了?”
我点头,“看见了,就是隔得太远了,不太真切,不过还是挺壮观的。”
老吴头又问苏止,“你也没看真切?”
苏止点头,“确实太远了。”
老吴头呵呵呵,我不知道他呵呵什么。
君凉薄邀请我们吃饭的地方在另一处,我们跟着老吴头还有昔年走。
老吴头估计是因为昔年在,所以想端着自己在临风楼里面长者的架子,并没有在路上的时候唠叨。
我也没什么想说的,苏止更是没话说。
四个人沉默的都有些尴尬了。
最后还是昔年打破了沉默,他说,“苏兄貌似很懂药理。”
我问:“你怎么知道。”
昔年笑,“苏兄身上好浓重的药味。”
苏止抬眼看了看他,“略知一二。”
昔年又看了看我,“惜言也懂么?”
我有些尴尬,苏止师承我爹,但是作为我爹的第一顺位接班人,我居然什么都不懂,这个话说出来,似乎挺丢脸的。
我哈哈笑,“我啊,也算是略知一二吧。”
老吴头看了看我,有些替我解围的样子,“惜言的能耐也挺大的。”
昔年果然当真了,有些感慨,“这样啊。”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君凉薄请我们吃饭的地方叫流年亭,名字听着很顺耳,只是不知道这么矫情的名字是谁取得。
我觉得应该不是君凉薄的手笔。
君凉薄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依旧一身银衫,正负手站在一处栏杆旁,眼神望着的方向。
是瀑布那里。
翠鸟站在离君凉薄不远的地方,我们刚一出现,她的视线就投在我的身上。
我尽量忽略她。
老吴头过去向君凉薄禀报,君凉薄回身,眼神不轻不重的在我苏止身上走了一圈。
然后才开口:“都来了,就落座吧。”
流年亭周围全是君凉薄的手下,我暗自思忖,这是要围剿我们的意思?
不过坐下之后,君凉薄就让那些人退了。
我本来以为老吴头翠鸟还有昔年和莫问会和我们同桌,但是没有,他们四个分别站在流年亭的四个角落。
出了事,我们照样跑不掉。
桌子上的菜我听都没听过,我盯着看了看,不知道君凉薄整这么大的阵仗干什么。
桌子上有酒有肉,君凉薄先给自己满上了,举起来对着我和苏止,“两位远道而来,君某就在此设了薄酒,算是接风了。”
我看了看手边,也有酒壶和酒盅,于是我也满上。
对面的苏止抬眼看了我一下,明显有些不赞同。
不过我还是把酒杯端起来。
苏止没办法,也斟了酒。
苏止:“还要多谢君楼主一路上的保护。”
君凉薄笑一下,“举手之劳。”
我没什么说话的份。
不过君凉薄突然就一转手,把酒杯对着我,“惜言一路上辛苦了。”
我呐呐,“不辛苦,劳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