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伸手从后面拔出一个短刀,腾腾地冲了过来。桌子边上老顾的人配合默契,都闪身让开道。眼看着刀锋闪着寒光,他想要就此捅死张伟。
张伟霍地站起来,一把掀翻了桌子,菜盘子、酒瓶摔到地上,一时间一片狼藉。张伟从桌面下面拔出一把东洋刀,寒光闪闪。张伟两三下就把那汉子砍翻在地,脖子上面鲜血往外喷。那汉子无力地倒在地上,张伟威风凛凛地拿刀指着包间里面其他人。
“都他妈别动。”
大家被镇住了,有人想要掏家伙,噗哧一下,张伟一刀捅在他肚子上。
“听好了,谁再摸家伙,我就让他过不了十五。”张伟说完一刀把临街的窗户砍破,大家正在错愕的时候,下面顺上来一把梯子。辫子、陈宇、雷小凡手持消防斧顺着梯子爬了上来。
四个人拎着家伙开始往外走,突然地上那汉子捂着伤口从地上爬起来,从腰上拔出手枪。情势立刻逆转,那汉子手一抬,枪口对准了边上的辫子就要开枪。雷小凡见势不妙,伸手一推辫子。
啪,清脆的枪声响起。雷小凡肩膀上一片殷红。
辫子眼睛一红,举起斧子抡了过去,咔嚓一声,那人头盖骨被整个砍裂了,血像喷泉一样往天花板上冲。辫子走过去在他手里把枪下掉,然后插在口袋里。一行人扬长而去。
魏老六和老顾惊魂不定地瘫坐在椅子上,短短三分钟时间,没想到会这么快。
“老顾,尸体处理一下,这个事情不能声张。”
事后两个人凑了一笔钱给苦主,这件事被压了下去,没人想去报案。
那天离开饭馆之后,雷小凡被带到一个郊区医院进行了治疗。伤口很干净,是贯穿伤,张伟花了一笔钱堵住了医生的嘴,医院没有声张。张伟留下一笔钱给雷小凡。
“兄弟,现在出人命了,我们三个去一趟外地。这些钱先拿着,回头我们再过来接,伤好了之后,就去卷毛大哥那边,别惹事,好好等着我们。”
“放心吧,张哥。”
张伟他们当天晚上就潜逃了,这次发了这么大案子,大家估计一年之内又不能回来了。但没想到,一个月之后,陈宇打电话回来,想像当中的公安大搜捕没有发生,看来事情被压了下去。这件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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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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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年四月初,张伟、辫子、陈宇回到B市,一切风平浪静,好像都从头开始了。回到B市的当天,张伟约了老顾和魏老六。
“我是张伟,我回来了,晚上七点,我们在城北十九路公交总站边上的新疆饭馆见面,最好一个人过来,放心,我绝对不动,要是不过来,那就惹麻烦了。”
“张伟,那个地方挨着分局。”
“所以才安,我们都没人敢动手,正好能好好说说事。”
“行吧,我过去。”
老顾放下电话,脑门子上面一头汗。他知道张伟这次回来是打算要回体育场这边的地盘了,给还是不给呢?老顾不想过去,但要是不过去的话,传到道上去肯定会招人嘲笑。再说,不过去的话,张伟能轻易放过他吗?
但老顾这次猜错了,张伟约了他和魏老六两个是谈其他的事情。
“老顾,老六,这几天我想了想,体育场这边我不过来了。咱们老是来回打也不是个事。”张伟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魏老六一脸的冷漠,老顾脸上的横肉在微微颤抖。
气氛如同死一般的冷静。
“咋样,给个准信吧。”
“嗯,我琢磨琢磨。”魏老六说。
听到魏老六这么说,老顾也立刻开口道:“我也回去想想。”
“那这样吧,三天内,们两个准备好十万块安家的钱,我离开体育场这边,以后也不找麻烦。如果三天内们两个没信,我们就重新打,直到死人为止。”
“行吧。”
张伟走到柜台结了账,扬长而去。他让司机兜了个圈子,然后停了下来,远远地看着那家饭馆。不大一会儿,老顾和魏老六两个人分别打车走了,张伟注意了一下周围,看来他们两个都是独身一人过来的,没有带其他人。这么说来,这次魏老六和老顾可能会就范。反正无所谓,本来体育场这边肯定也站不牢,就算他们不给钱,张伟也不想再碰这一片了。
等到老顾和魏老六两个都打车走了,张伟拍拍司机,说了要去的地方,出租车缓缓朝北边开过去。
夜色中的北村大街上华灯初上,尽管街道很荒凉,但道路两边这几年盖了不少新楼。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张伟感觉无端的疲倦。突然他
眼神一亮,路边看到了一个熟人。只见路边走着一个很落魄的青年,一身朴实的衣衫,皮鞋肮脏,头发凌乱。张伟赶忙让出租车停了下来,让司机在路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