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的工作照比普通门诊的工作强度大得多,能有片刻休息,也是难得的。院方自然也会安排相对年轻的医护人员。
患难之中相处久了的医护人员,自然也有他们自己的一套相处方式。见关磊大夫刚刚坐下来,女护士齐茗便贴了上来,拿出手机,胳膊肘怼了一下关磊,说道:“吃点啥,我点外卖。”
“这都后半夜了,来杯咖啡吧,不吃了。”关磊却也不客气。
齐护士翻看手机一阵子,却也发现这后半夜没几家好吃的店营业了,就连常喝的咖啡店也歇业了,于是随便点了几杯咖啡,还贴心的配了几块甜点。
“护士!护士!”尚未来得及付款,急诊四床的患者家属急匆匆的呼唤起来。
这位患者是食物过敏反应的患者。过敏反应很是常见,却也有着致命的危险。常见在皮肤表面的到是疙瘩,虽瘙痒难耐却伤害不大,但如果这个疙瘩发在体内,则剧痛无比,更有甚者,这疙瘩发在喉咙,那是可以憋死人的。
四床患者送来时,只是严重的腹痛。打了脱敏针后,正在留院观察中。
一般来说,脱敏治疗得及时,不会有大事,但此刻听着家属已经破音的呼唤,关磊顿觉不妙。
跟随护士的脚步,关磊赶忙来到病床前。
此刻这位五十多岁的女性患者,出现呼吸困难症状。
关磊看了眼时间,判断脱敏药效果。紧接着用压舌板撬开患者的嘴巴,用手电筒照亮患者的喉咙部位。又扒开患者眼睛,观察了片刻。最后摸着颈动脉,持续一小段时间。
一系列查体之后,关磊果断向身后的护士齐茗吩咐到:“请内科会诊!上呼吸机!”
一旁的男人似乎是这位女患者的老公,关磊再次跟他确认了患者的既往病史。
不到十分钟,内科大夫到了。而此刻的女患者已经脸色紫青。关键时刻,呼吸机准备完毕,面罩罩住了患者口鼻。同一时间,血氧监控也戴在了患者左手食指。
内科大夫还没等处置,关磊发觉,患者的血氧并没有平稳迹象,已经从八十多掉到了七十。
“送i准备抢救!”关磊追加了一条命令。
跟着内科医生一同过来的内科护士也不计较,与齐茗一起,推着患者的病床,朝急诊室外跑去。
关磊与内科大夫,小跑跟在后面,前者向后者介绍着情况。
男人哭喊着伴随在患者病床一侧。在进入重症监护室后,关磊拦住了患者家属。
“下面交给我们。您在此等候!”吩咐了一句后,关磊推开i房门。在进入的瞬间,他又转头,问向患者家属:“同意插管抢救么?”
没有意外,这个男人此刻惊魂未定,自然给不出答案。
“那一会遇到情况护士在出来跟您沟通。”关磊也不等他回神,转身进屋开展自己的工作。
“呼吸中枢的核磁平扫结果呢?”重症室里,一位大夫焦急的问道。
“这里,无异常!”
“来不及了,准备切割插管!”来此会诊的一位女主治医师做出判断。
“齐茗,出去询问家属。”关磊盯着监护仪上的血氧指标,将这个艰巨的工作安排给本科护士。
“患者深度休克,预计十五分钟后脑死亡!”另一名医生给出综合分析。
“奇怪了,心率正常,呼吸中枢无异常,血压二八零,无心衰症状,血氧含量低出阈值导致心动过速。”拿着患者核磁共振结果的那位老专家皱着眉头,似乎对这个病症束手无策。
“家属已签署抢救知情同意。可以切开下管了!”护士齐茗跑回来,表示顺利完成任务。
“准备手术!”老专家放下手中的检测结果,着手准备上手术台。
无影灯下,老专家娴熟的操作,以最短的时间,将呼吸管插入患者切开的气管。
“提高供氧量!”已经埋好呼吸管的大夫,盯着生命维持系统的显示数值。眉头皱得更紧了。
因为氧气输送进患者的肺部,没有一点作用。就好像这名患者的肺泡丧失了吸收氧气的功能!
半小时后,手术室内的诸位医护人员停止了忙碌。
“通知家属吧,我来签署死亡证明!”关磊似乎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说道。或许他太累了……
日本北海道北部,有一座小众旅游城市,叫做网走。每年的冬季,这里有着世界着名的一大奇观——海流冰。
俯瞰鄂霍茨克海,一条白色的冰带,绵延数千里蔚为壮观。海水被白冰覆盖,变成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若观赏此景,需要乘坐破冰船。
今天,恶王丸号破冰船并没有如以往一样,搭载游客观赏奇景。虽然驶出码头,却向南偏离了航线。
刁恒穿着厚重的防寒服,矗立船首。手中拿着深色镜片的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冰面。
胸前挂着的对讲机不时传出他也听不懂的日。并伴随着怪异的笑声。想必这些船夫在讲着荤段子。
刁恒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定位器。此刻屏幕上两个红点几乎重合,定位器发出哔哔哔的叫声。
“你们闭嘴!停船!”刁恒成功的打断了对讲机里的哇啦哇啦后,继续发布指令:“放下救生艇。”
而后他继续端着望远镜搜寻着什么。
距离破冰船二百余米,两点钟方向上。此刻有一艘白色的救生艇。救生艇上竟然还蒙着白布。若非仔细观察,断不可被轻易发现。
刁恒组织人马,依然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白色救生艇上的大箱子搬上自己的救生艇。而后启航回程。
破冰船耗时半日,距离一处不知名的海滩,再次将救生艇放下。刁恒与一位精壮的男子,驾驶救生艇靠岸。
岸上一辆货车似乎早已等候多时。其司机帮着将大箱子抬上车。便向着登别方向,疾驰而去。
坐在货车后座上,刁恒脱掉了厚重的外套。此时电话响起。
“嗯,货顺利抵达,请您放心。”刁恒抿着薄嘴唇,对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