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道路上,一辆四座的小车开足马力疾驰着,后排座位上一个可爱的男孩绑着安全带踢踏着短腿,有些躁动地翻来翻去。
驾驶座上的人是艾贝尔,副驾驶的位置则坐着可萝叶,
眼见妻子哼着歌,心情看来不错,艾贝尔还是没忍住问道:
“你不觉得”
余光里道路两侧的风景飞快后退,和艾贝尔相处多年,他也心思单纯,可萝叶哪里猜不出艾贝尔的意思,轻笑着回答
“我知道啊,艾弗森先生是想支开我们。”
“那”
“以我的腕力根本没办法完成的颠勺技巧,蒂法酱她单手握持、锅子像个玩具,比丹泽尔捏着小飞机的时候还轻松惬意,而且爱丽丝酱还可以施展那种神奇的‘魔法’所以和她们能并肩的两个男生、后来加入的艾弗森先生也肯定不是普通人。”
“但是幸运的是,他们都是善意的,在这个世界生活,作为普通人的我们就要听劝。”
“既然他们不告诉我们真相,那就说明我们不适合知道,如果他们想让我们出城,那就说明”
“会有什么事情、波及到整座边缘城?”
虽然家庭的资产许多都是可萝叶出主意和她主导下才积攒下来,他也一向来相信妻子的判断,但也不代表艾贝尔是个愚钝的人,相反,在受到点拨的时候反应很快。
“是啊,何况还有歌剧可以看,何乐而不为呢。”
艾贝尔忍不住往后车窗的方向看了一眼。
城市的影子已经快要沉没到地平线下方,但是天上蔓延过来的厚重云层,却是星球弧面所无法掩盖的视野。
他摸了摸放在变速器旁的手机。
“如果艾贝尔想的话,就打吧。”可萝叶对他摇了摇手指“但是我不觉得他们会相信不亲眼、近距离接触她们的话,很难会感受到事情变糟的可能性有多么高——”
女人偏头,也看向快要彻底掠过头顶的云层,轻叹一声,表情已然不似几分钟之前的愉悦和淡然:
“毕竟那是她们,也觉得棘手的问题啊”
小车擦过风的轨迹,激起路边的落叶,就在一家人疾驰的道路路边,一滴雨珠轻轻地贴合了颤抖的草叶。
而就在他们路过之后,那片草叶已然变得枯黄,焦灰。
仿佛被夺走了生命。
——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真的没问题吗?”年轻的声音听起来很迟疑。
“年轻人怎么缩头缩尾的!咱们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边缘城里面就没有我们不敢去的地方!”
“是吧?”
“嘿,当然,1岁的时候我们就在水里面游了个来回,那时候的水可比现在野——年轻就要有年轻的样子,敢于挑战,别被我们两个老家伙给比下去了!”
“可是”提着两个大箱子,和前方两个男人一样都戴着宽檐渔夫帽的年轻人迟疑地往回看了一眼。
“水区从早上起就被封锁了,我们现在闯进来”
“放心!”前方将军肚男人拍了拍将军肚,对着后面提桶的萌新竖起大拇指“渔场处于管制区域的边缘,就算被抓到了也最多是个罚款——洒洒水啦,你那份我们来承担!”
“我们俩的胜负,可比那点罚款重要多了。”另一个看起来瘦一些、面孔精明的眼镜叔也笑了笑“你别看你老板生意做得大,耍起赖来也是一点不含糊。”
“什么‘渔点’的问题啦、时节的问题、鱼饵的问题每次比,都不承认是他的技术臭!”
“所以这次约好的比试,咱们非要分出一个高下!”
瞥了将军肚男人一眼,推了推眼镜。
“同一个点位、同一份鱼饵,甚至杆咱们也用同一款——这下总没说的了吧?”
“呵!这话你就留到赢了我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