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宴脚步一顿,小丫头朝气蓬勃,像永不落山的太阳。
他总能被她感染到。
他们住的小区离市中心有点距离,薄司宴问,“你选的餐厅远吗?我开车带你。”
“不远,就是不太好找。你开车反而不方便,还是我带你吧。”
薄司宴第二次坐上她的电动车后座,整个人比第一次松弛许多。
直到小丫头带他走街串巷,他才觉察出些许不对。
“不是去吃大餐吗?”
巷子十分狭窄,许朝盈贴着墙面小心拐弯,抽空道,“对呀,酒香不怕巷子深,谁规定开在高楼商场里的才叫大餐?”
说着,她捏紧刹车,“到啦!”
巷子尽头别有洞天,一片面积不大的开阔地摆满了桌椅,正值饭点,里外几乎坐满了人。
薄司宴眉头微蹙,“这就是你说的大餐?你确定不是路边摊?”
许朝盈气笑,“火锅怎么就不是大餐啦,路边摊那些小吃哪能和火锅比?”
薄司宴西装革履,杵在桌椅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这露天地环境不好,人也密集,确定干净吗?
有人的桌桌面前摆着一口沸腾的锅,里面翻滚着红油。
闻起来是挺香的,但……
他从小在家的饮食都以健康营养为主,离开家后,出入的也是高档餐厅,就连和许朝盈领完证,吃的也是专人供应的饭菜,很少,或者从来没接触过这类食物。
正当他犹豫不决,准备自掏腰包升级一下“大餐”规格时,小丫头迎面跑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人,你怎么还在这站着呀!走快点,晚了就没位置了!”
薄司宴顺着力道往前走了几步,望着她努力钻过人群的背影,突然改变主意。
偶尔不健康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行。
许朝盈确认有座,才扭头问他,“你想坐里面还是外面?”
薄司宴看了眼外面密集的光着膀子的大汉,一秒不迟疑,“坐里面。”
“你好,我们两个人,坐里面。”
夏末的晚上仍然闷热,许朝盈站在门口,被外头锅气一熏,频频用手扇风。
她对正找桌号的服务员说,“姐,麻烦给我们安排一个靠冷气近的位置,谢啦。”
两人很快被带到位置,桌面湿乎乎的,刚刚被擦过。
薄司宴脸上写满嫌弃,抱着胳膊不肯碰桌面上任何东西,许朝盈抽了几张纸巾塞进他手心,横他一眼,“这时候知道洁癖了,在家让你刷马桶的时候怎么推三阻四呢?”
他有口难辩,憋出句,“这不一样。”
“也对。”许朝盈把菜单递给他,“来来来,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
先前做的功课派上用场,薄司宴对各种部位的肉类有印象。
他瞥见对面小丫头正在兴头上的笑容,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挑了几种口感好的肉。
许朝盈竖起大拇指,“行家啊!会吃!”
薄司宴面不改色,“承让。”
两人点完单不久,服务员很快把菜品上齐。
许朝盈撺掇,“你要喝点吗?”
这里大概没有他常喝的酒。
薄司宴婉拒,“不用了,谢谢。”
“那你不喝,我自己要啦?”
“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