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伦和傅恒奔波了十几天,终于赶到杭州南阳府,他们先是微服出巡,去询问老百姓对于萧之航的看法, 众说纷纭,但是大多数都在夸赞萧大侠是个为民除害的好大侠,都在感叹一个愿意为了百姓与官斗的大侠被抄家灭族,很是遗憾。
当他们询问关于巡抚玛钰时,刚才还一脸遗憾的百姓们顿时变了脸色,对于玛钰二字简直是谈之色变,他们一个个顿时闭上嘴不言语。
繁华而热闹的大街上,叫卖声不断,福伦与傅恒装作外地采买的商人,穿着普通的服饰,坐在一家馄饨摊前,一边吃着碗里的馄饨,一边故作好奇的问向刚才谈论萧大侠时一脸兴奋,谈之玛钰就表情瞬间变了的一位大爷。
“大爷,您为何对那个巡抚一脸恨意啊?巡抚不应该是为民除害的吗,你们怎么仿佛提到他就觉得很晦气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能说哦,不能说。”
大爷脸色难看的看看四周,生怕说错了什么引来杀身之祸,只是眼角余光却在偷偷打量二人的穿着打扮,见那两个男子还是一脸好奇的问自己,他摇摇头,缄默不语,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大爷,您偷偷跟我说,说完了,这锭银子给您老的辛苦费。”
傅恒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在大爷面前晃了晃,让他足以看清,却又不至于太招摇。大爷看到那锭银子时,眼前一亮,吞了吞口水,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急迫而又小声地问道,“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
福伦笑了笑,接话道。
“哎,我偷偷跟你们说,那个巡抚玛钰,丧尽天良哦。他的儿子玛璜强抢民女不说,还经常当街欺辱,害的多名黄花闺女不是上吊就是投湖。
多家百姓去告官府,但是官官相护,根本就没人敢管巡抚家的事,于是,那些女子受不了屈辱惨死,而那个罪魁祸首却依旧可以嚣张的在南阳城强抢民女,甚至因为没人敢管他的事而更加肆无忌惮。”
大爷一提到那个嚣张跋扈的玛璜就恨得咬牙切齿。
福伦与傅恒听到此言,顿时眉头紧皱,竟然真如还珠格格所说的一样,傅恒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啊,多名女子的家人联合起来,准备去暗杀报复那个玛璜,但是作为巡抚之子,自然是有很多人保护的,于是那些人都被巡抚玛钰安上了暗杀王公大臣的罪名,被处以极刑,惨哦,那时候,真是血流成河,日日都有人哭丧。”
大爷想起来那时候的惨案,就一阵打寒颤,福伦二人更是听得眉头皱的死紧,他们真没想到皇子脚下,竟然有人能嚣张到如此地步。
“有一天,那个为百姓打抱不平,却不从求回报,受尽世人追捧得萧大侠来到南阳府,正好发现了玛璜当街猥亵民女,一怒之下,砍了他的双手。玛璜身后的守卫就和萧大侠打起来了,当时我们都希望萧大侠能赢,能躲开,没想到躲了一时,却没躲得了一世。因为萧大侠受尽世人尊敬,且识断字,自然不能如普通百姓那般忽悠了。”
“当时我们还纳闷,那个爱子心切,宠着溺着的玛钰竟没有追究萧大侠,还放他离去了,我们还以为那个玛钰是怕了萧大侠,没想到。。。。。唉。“”
大爷叹了口气,福伦给他倒了杯水,让他润润嗓子,大爷感激的对他笑了笑,喝了口水后继续说道。
“十几年前,那个玛璜被断了双臂后,就经常大发雷霆,想让父亲惩治那个萧之航,但是奇怪的是,一向爱子心切的玛钰,却一直没动手。
我们都以为事情已经风平浪静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萧大侠一家被判定是白莲教和青龙帮的余孽,玛钰带人把他们押进大牢,三天后,说是圣旨下来,说皇上判定萧之航是叛党余孽,诛九族。
于是那一天,萧大侠被压上断头台砍了头。当时整个杭州的人都不相信萧大侠会是叛党余孽,我们齐齐请愿,想让巡抚放了萧大侠,再好好审查,但是巡抚不听啊,他甚至亲自动手砍了萧大侠的脑袋,那个一直为百姓着想,助人为乐却从不求回报的萧大侠,就那么死在了我们的眼前。”
大爷想到萧大侠,忍不住老泪纵横,心里为他叫屈。傅恒给他倒了杯水,并从身上取出一块手帕,给他擦拭泪水。大爷看到精致的手帕,没敢去接,用衣袖擦了擦脸,随后哽咽道。
“萧大侠死后,他的妻子殉情了,他的一双子女也没逃过一死,整个萧家被诛了九族,无一生还,惨哦,惨不忍睹,惨绝人寰哦,当时萧大侠那一对儿女还是个孩子啊,大的才四岁,小的还在襁褓里,还没见过人生的美好,就那么死在了大火里。”
大爷说着说着,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看着福伦与傅恒,看到他们眼里有着同情以及对玛钰的厌恶,他的眼里带着祈求,突然往地上一跪,用着恳求的语气说道,“老奴是萧家苟延残喘活下来的管家,因回了趟老家,侥幸存活至今,老奴恳求两位大人能够帮萧大侠沉冤昭雪!”
路过的百姓见到这一幕,都有些好奇,甚至那个馄饨摊老板都擦擦手在旁边凑热闹。傅恒无奈的看了这些人一眼,倒是也没有阻拦。
福伦挑了挑眉,没有第一时间把他扶起来,眼里有着一丝好奇与警惕,“你怎么这么知道我们是为萧之航而来。”
“回大人,老奴隐姓埋名在南阳府多年,就为了收集玛钰的罪行,老奴一直在等,等一个愿意来南阳府调查萧大侠的人,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老奴都愿意去碰碰运气,但是,老奴等了十几年,也只在今天碰到了两位大人。老奴恳请大人,能够帮萧大侠翻供,他们真的是无辜的!”
“你先起来吧,你已经收集到玛钰的证据了?我是大学士福伦,这是我的令牌,你可以相信我们,如果你有玛钰作乱害人的证据,可以交给我们,我们也好去拿人。”
福伦见他说的一脸认真,老泪纵横的样子着实有些可怜,看他眼里的悲伤也不似作假,便把他扶起来,问他可是证据都收集到了,让他把证据拿出来,他们也好根据证据去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