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俞急了,刚想解释就被青青一把按住手。
“你且听他们说。”
兰俞不解。
再将目光投向身边的秋绪,他脑袋微垂,目光落在了前面果碟里面的葡萄上面。
“小女带回来的人,她自有主张,操心这个作甚?”芷勋不悦地看向问这话的男人。
兰俞松了一口气,还好爹爹没有胡说。
“不若这样,那男童如今也长大了,便留在府中享用,待令千金大婚便许给他人即可。”
“张伯伯。”宣开口说道:“旁人闺中之事,实在不宜公开谈论,有失体面。”
“你的未婚妻子婚前有个相好的对你夫妻二人实则是有好处的”
“张伯伯。”兰俞听不下去了,提着裙摆绕过矮桌来到那人面前,据理力争,“我将秋绪带回来并非为了苟且之事,张伯伯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贵府家风不正,也莫要觉得人人应当如此。”
张伯伯脸色变了变,看芷勋不悦的表情一眼便没有反驳,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上。
兰俞重重地哼了一声,大有还要嘲讽一番的架势,宣及时地出声阻止她,她才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座位上。
“那老秃驴说的话你莫要当真。”刚刚坐下她便对秋绪解释道。
“嗯。”秋绪只应了一句。
倒也没什么好在意的,毕竟这些话他这些年听了不少。
“我定不会丢下你,届时我出嫁,你若是愿意,便随我去宣哥哥家中,宣哥哥也容得下你,你若不愿,我定然也会妥帖安排你的去处。”兰俞忙说。
“小姐。”秋绪抬起脑袋,冷峻的面容上不见喜怒,“你便是这样期待与宣的婚事吗?”
如今他长成大人,也不能叫她姐姐了,可直呼其名又不合规矩,便随着家中人叫了一声小姐。
“自然,宣哥哥温尔雅,待我也好,我自知性子骄横,宣哥哥也愿意容着我,我为何不期待?”兰俞想也不想就回应道。
她和宣的婚事已经被盼了许多年,她也幻想过与宣婚后的生活,她想,必然是十分幸福的。
“您盼的是婚事还是宣?”秋绪再问。
兰俞有些懵,不是一样的吗?
一边的青青听着他们的对话也被吸引过来,在秋绪说这话的时候忽然一怔,于是看看兰俞,再看看秋绪,最后目光移到了宣身上。
她久经情场,一下便识得秋绪问此话的真实原因,可兰俞心思可没那么复杂,盼婚事和盼宣在她眼中是一个意思。
“无事。”秋绪也没有追问,只是将目光重新移到面前的葡萄上面,忽然一直小手伸了过来,揪了一下他的脸颊。
“越长大越不可爱,说得我云里雾里的?都开始学会藏心思了。”兰俞不满地控诉道。
秋绪没有反抗,只是眼睛眨了一下,之后也不再理会兰俞。
兰俞没了捉弄他的兴致,也收回手,转过头就和青青咬耳朵。
门口忽然喧闹起来,各大家长纷纷站了起来,三人看去,只见两男两女逆光而来。
“快起来,镇长来了。”兰俞看去秋绪没有反应,连忙将人拉了起来。
“哦。”秋绪应了一声。
中间的两位分别是北冀曜临和东华姑子,曜临身形壮硕,一身绯红锦绣衣裳一出场便夺走了现场人的目光,不愧是今日生辰宴主角。
他身边是一位宽脸阔眼的男子,是曜临的长子北冀笛影,他本身其貌不扬,可一双眼睛生的漂亮,微微勾起的眼角隐约有着妖艳之意,可双目中隐约的傲慢却将那一份亮眼抵消得干干净净。
东华姑子是一个半徐老娘,身段微微发福,丰腴的身姿裹在绫罗绸缎里面,一转眼一蹙眉间隐有一番媚态,倒也别有一丝韵味。
而她身边是一个妙龄少女名北冀羽婳,双目如母亲一般百般勾人,珠宝首饰堆砌其身,美则美矣,却因有太多的装点显得庸俗,她抬手轻抚发鬓,对于周围围上来的人毫不感兴趣,目光直接落在了人群外的宣。
“诸位请坐,诸位请坐。”曜临富态的面容笑容可掬,一边拱手拜谢各位家长。
上了首席座位,曜临环顾四周,目光在秋绪的身上停顿了一秒后移到了秋绪对面的宣身上。
陌一家族只来了宣一人。
“陌一家长,今日为何没来?”曜临问道。
“镇长见谅,家父临行前忽然腹绞痛,动弹不得,只能让小子前来道歉。”宣拱手,一副歉意的神情说道。
“哼,谁知是真的腹绞痛还是这里有他不想见之人。”曜临还未说话,笛影便一脸讥讽地接了话头。
兰俞急了,刚想解释就被青青一把按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