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宁泪眼朦胧，脊背都在微微颤抖。
傅延之微微皱着眉头，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不知过了多久，陆雨宁终于哭够了，开始讲述自己被吓到的原因：“我梦见了姐姐，姐姐说她恨我，说她就算下地狱，也会带着我一起去！”
“延之，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陆雨宁绝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她总是装得很惊慌，像林间嘴纯净的小鹿，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类惊扰。
她的演技经常让我叹为观止，深恶痛绝。
但这次，我有种奇妙的感觉——她好像不是装的。
这一次，她真的被吓到了。
如果她真的了解攻略体系，那么她一定知道人死后并不是真的会消失于世间，如果她真的知道我已经死了，那么她确实有可能被关于我的噩梦被吓到。
毕竟一切看起来都像她一手策划的。
她也不是妖孽，做了这么多亏心事，却一点都不心虚。
傅延之安慰她：“陆念不是装死的吗？她都没下地狱，你怎么会被她带进地狱？”
陆雨宁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表情也有些僵硬。
看来……
她确实很清楚，我早就死了。
但她还是不遗余力地欺骗傅延之，还是用尽全力抹黑我。
我盯着傅延之柔和的侧颜：“傅总，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为什么看不穿她呢？”
傅延之听不见我的话，我只是在无意义地宣泄自己的愤怒和不甘。
平日里的傅延之是个细致警惕的人，但是再警惕的野兽也会在爱人面前放松，他居然丝毫没有注意到陆雨宁脸色的变化，继续安抚着她。
“是啊，陆念没有死，她只是想骗你。”
“我也没有必要害怕她，她不可能把我怎么样……”
陆雨宁的声音细弱，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眸，不知道是在说服傅延之，还是说服自己。
确实啊。
就算我已经死了，就算我已经变成了魂魄，也不能像恐怖片里一样化为红衣厉鬼，向这两个混蛋索命。
我能做的，只有被迫跟在傅延之身边，看他发疯，看他订婚、看他春风得意。
毫无办法！
陆雨宁慢慢平复了心绪，眼底又布满熟悉的阴毒，那片刻的脆弱仿佛只是错觉。
她把脸靠在傅延之的肩膀上：“延之，打扰你了。”
傅延之的手指慢慢摩挲着她的脸颊，清明的眼神慢慢变得有些奇怪。
【宿主……】
【我突然发现，从这个角度看，陆雨宁有点像你。】
【奇怪，以前怎么没这么觉得呢？】
听见系统的声音，我愣了愣，仔细一看，发现确实不对。
我和陆雨宁相处三年，确实从未觉得我们两个相似，就算有像的地方，也应该是某种温软的气质带来的错觉，从长相上来说，我们并不像。
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原因，我居然觉得陆雨宁的五官有些像我。
这种感觉……
好诡异啊。
傅延之的神情有些恍惚：“雨宁，我为什么突然觉得，你和陆念长得有点像？”
陆雨宁一副讶异的样子：“都说相处久了相貌也会变得相似，可能……”
我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