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时徐徐吐烟,脖颈上的潮红未褪,“老孟,你今年几岁?”
孟宴礼一时被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给噎住。
顾淮时掸了下烟灰,“一、没血缘,二,我逗逗她,就得娶?”吸了一口,又说:“你一奔四的老爷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纯情?”
孟宴礼,“你那是逗逗?还在酒桌上呢,就跟姑娘……眼里都没外人了!刚刚里面……是不是我悬崖勒马?”
男人最了解男人,知道下半身若是冲动起来,多清醒克制都没用。
他顾淮时再光风霁月、稳重自持,这档子事上,终归也是个男人。
“再说,除去关系不谈,娶不娶另说,温妤那样白纸一张的姑娘,你逗了她,她能不动心?”
“回头伤了她的心,就是欠她情债!”
顾淮时手指用力弹烟灰,轻哼一声,“老孟,人姑娘可比你清醒,她很清楚图我什么,也是她——”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温妤清楚,他是想说,是她主动惹他的。
门外的男声消失,她背贴着门板,心口像是塞了一团棉花,闷闷的。
也说不清是怎样的感受。
那个强烈的念头再次冲出来——离开他,越远越好。
攥了攥双拳,温妤走去洗漱,刚躺下没多久,响起敲门声,知道是顾淮时又来了,她没去开门。
门窗都被她锁好了,他进不来。
持续五分钟,敲门声消失,她安心睡去,第二天还没完全天亮,叫来网约车,悄悄离开。
两天后,她和许栩到了她家乡所在的海东省。
傅西洲给她安排了一份实习工作。
给他投资的一档化旅节目当两期化顾问。
这档节目,温妤前世看过,高品质、有格调,主要内容是主持人和嘉宾一起游历山水探寻当地历史化。
她的两期是关于摩崖石刻,以及法相关,与她的专业契合。
本来她忌惮傅西洲不靠谱,怕是又会连累她受伤,但她需要钱,只要妈妈的医药费足够,她就不用和顾淮时纠缠不清。
正好许栩跟她同届,正值实习期不用上课,陪她一起出来,有个伴,还能多个照应,提防着傅西洲。
刚下飞机没多久,他们就坐上了节目组的房车,温妤将准备好的详细充实的资料分给主持人、嘉宾,为他们讲解。
接下来的行程,他们要去省会金石博物馆,著名的青泠印社以及山上的一座寺庙。
温妤和许栩每天都跟着节目组从早到晚地奔波,有时得熬到凌晨三四点,吃的也随意,都是盒饭,重油重盐。
可就算是盒饭,有时都分不到她们手上,为此,许栩没少和工作人员起冲突。
这天,小姑娘正发飙,被剧组副导演指着鼻子骂:“滚!”
许栩脾气火爆,拉着温妤就要走。
没走几步,温妤拉住她,“许栩,那盒饭也不好吃,我们继续吃饼干好了,我丢不起这份工作。”
这几天吃盒饭,她的肠胃炎就没好过。
顾家虽然作风低调朴素,但是,平时吃的蔬菜、肉蛋,都是军区特供,把她的肠胃养得很叼,很敏感。
许栩,“这是好吃不好吃的事吗?这是不尊重人!是压迫、剥削!”
正在这时,一道男声响:“说得好!”
傅西洲从一辆黑色Jeep牧马人上跳下,他一身黑色,夹克配牛仔,一双大头皮鞋,戴着黑超墨镜,衬得皮肤更冷白清贵。
看见他,温妤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