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鸦羽扑簌了下,小姑娘清冽冽的眼眸里又划过一丝讥笑。
她回了神,点点头,眸色淡淡,“是,对章。”
冷白纤细的手指,从他掌心捏走小巧的金印,“一个女孩找我订的,说和她男朋友一人一枚。”
顾淮时吸了一口烟,没作评价。
温妤将金印塞进印盒里。
前世,她也刻了这样一对情侣章,她的是「既见君子」,送给他的是「云胡不喜」。
风雨之时见到你,心里怎能不欢喜。
既是一首情诗,又像是他们的初遇。
后来,她在他车厢地上捡到他的那枚,以为他是不小心掉的,还给他后,男人当着她的面,随手扔进了车内储物盒。
温妤收拾好桌面,和顾淮时一前一后出了阁楼。
他在前,她在后。
楼梯间逼仄狭长,光线昏暗。
时不时从外面传来诡异的小动物叫声,后面的感应灯也暗了下去,温妤不由得加快脚步跟紧他。
下一台阶上的顾淮时却突然顿足,猝不及防,她鼻尖撞上他坚硬的后脑勺。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酸意从鼻头直窜上脑门,难受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温妤捂着鼻子,紧抓着扶手忍耐。
顾淮时眸色一沉,扔了烟头,上了一阶到她身旁,搂住她的软腰,捏着她的细腕,“松开,我看看流血没有。”
温妤松了手。
没流血。
晕黄光线下,怀里的小姑娘,小巧的鼻头发红,水汪汪眸子里都是泪,眼角一片薄红,小嘴大张着呼吸。
模样可怜又诱人。
惹得人想狠狠欺负。
喉结一滚,他俯身就吻上她张开的唇。
温妤本就呼吸困难,炙热的吻令她不得不用酸疼的鼻子吸气,生理眼泪直流,粉拳软绵绵捶他胸膛,暗骂他禽兽,小嘴不停发出“唔唔”低幼声。
感应灯熄灭,月色从楼道窗口洒进。
燥热的空气里都是暧昧的气息。
朦胧里,温妤被男人抵在楼梯间扶拦上掐着腰热吻,如墨长发垂坠摇曳,脸颊酡红,氤氲着雾气的水眸,隐隐透着不安。
万一顾爷爷再上来……
“唔……”唇瓣传来刺痛,她回眸,对上男人欲色翻滚的黑眸,带着不悦,似乎是不满她分神。
顾淮时松开小姑娘的唇,薄唇一路掠吻,沿着白皙的脖颈,一路往下,埋入温香,鼻尖直往睡裙领口里钻,恨不能钻进她整个的里面。
突然一道仿佛小孩的哭声,温妤吓得浑身一震,指甲深深掐进男人麦色的小臂里。
男人抬起头,一声哂笑,“知道是什么在叫?”
温妤缩在他怀里,惊恐地望着那扇小窗,“不知道。”
“猫。”
她一愣,对上男人深潭似的黑眸,泛着淫、靡水光的薄唇翕动,嗓音暗哑几分,“叫、春。”
霎时,面红耳赤。
她推开他,下楼梯,他捉住她细腕,跟上。
情潮退去。
转瞬下到三楼,顾淮时拿她的手掌在自己胳膊上滑了滑,“糙了很多。”
温妤皮肤天生娇嫩,小时候家境富裕,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被父母捧在手心疼护的小公主。
她长得水灵漂亮,仙女似的,惹人怜爱,来顾家后,顾大夫人把她养得很好,从没让她干过重活。
最近频繁刻章,虽戴着手套,可凝脂娇肤哪抵得过金石的消磨,水泡一个接一个,褪去后就变成了薄茧。
顾淮时嗓音温沉,“你若真喜欢,回头我给京西印社的理事打个招呼,推荐你入会,既能玩乐又顶个学术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