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妈：“是。”
刘妈：“明白了，夫人！”
黎妈：“是，夫人……”
阮陶说完，三个管事妈妈才陆续反应过来。
虽然脸上表情各异，或理解，或恍然大悟，或震惊，也有各自的心思在心底潜滋暗长着，但都对夫人方才那番话各有触动……
三人都是府中资历很深的管事妈妈了！
也对照顾各自苑中的公子、小姐各有经验，或照顾得好，或照顾得不好，苑中的公子小姐或懂事，或不懂事，但她们一直想的都是如何让侯爷，老夫人更喜欢自己的小主子，却从未试过同自己照顾的公子、小姐易位思量过。
也不敢……
但若是真的易位思量，不是或多或少，而是随处可见的无理取闹，和无底线的纵容。
因为总想着自己照顾的公子、小姐还小。
等长大些就会懂事了。
但就如同夫人说的，并不是年纪小，就可以不懂事，而是每个人在不同的年纪都应该懂不同的事。
但如果一味维护，原本就因为年幼而缺乏判断能力的孩子就会一直不懂事，反而觉得这是对的，是值得鼓励的……
那轻则试探底线，重则习惯了阳奉阴违。
无论是阳奉阴违，还是纨绔子弟，因为有家中的屏障，所以旁人都会继续惯着，哄着。
但若是有一日家中的屏障没了，这种性格中的无理取闹就会彰显……
三个管事妈妈都各自沉默了。
三个崽崽也都愣住！
团子是听过母亲在秋穗苑训话的，后来余妈也给团子耐心解释过，所以团子再次听到母亲训话，只是安静乖巧听着，知晓母亲也是有缘故的。
即便她现在还听不懂！
但母亲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拍桌子！
而傅四四则是全然僵住！
半分没有了平日里的皮猴模样！
而是，震惊，诧异和瞠目结舌！
恶，恶，恶毒继母，不，母亲，还真有生气的时候……
而且，生气的时候还很可怕！
母亲之前都不是同他生气……
傅四四不敢吱声。
而一侧，目光中还有明显变化的还有傅长歌。
这才是傅长歌回府中的第二日。
回府之前，外祖母就同他说起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让他多听黎妈的话，黎妈会护着他；也要千万小心，若是继母对他苛责倒还好，若是继母对他特意温和谄媚，便要更多放几分心思。
但傅长歌眼下有些懵！
继母既不像外祖母说的，对他特意谄温和或谄媚，也没有对他苛责……
他刚才就在四四身边，看到继母给呛到的四四治疗时，脸上的紧张，还有额头的冷汗！
是根本就没有想过其他事……
今日之前，他是小心思作祟，觉得继母待傅四四是不同的。
虽然他们经常拌嘴，但是继母是爱护傅四四的！
但就在刚才，他忽然想想，如果刚才呛到的人是他，而不是傅四四，继母也会如此……
他忽然觉得继母待府中这些孩子都是一样的。
并不像外祖母说的那样，要留意继母对四四的照顾。
没那么复杂。
就像母亲刚才赶走了其他人，对黎妈，刘妈余妈，还有他和四四，团子说的那番话……
母亲其实，有温和的时候，也有严肃的时候，还有，为他们担心和紧张的时候，但又不是无施不可，心思都在他们身上。
傅长歌也没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