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祖母您说的是哪里的话…”苏沛瑶吓的大气都不敢出,支支吾吾起来“孙女没有…真的是五妹妹她们欺人太甚,逼的三姐姐和七妹妹走投无路啊…”
老太太也心疼苏沛瑶这样,深深的闭上了眼睛,摸了摸她的头“罢了,今日将这事论清楚,以后你出嫁就给我与映霞居的人断清关系!她们这是在把你当刀使啊!”
苏沛瑶哭哭啼啼,不敢看老太太,低着头任眼泪砸在地上。
苏惠瑶跪着往前蹭了两步,哭着说“祖母您误会了,孙女没拿四姐姐当刀使…四姐姐没有生母,在这个偌大的宅院中是二娘子给了她一丝慰藉,孙女敬爱四姐姐,怎敢对不住她?祖母您怎么说孙女都使得,您打孙女也使得,可别因为五姐姐她们冤了孙女,却连带上四姐姐受苦啊!”
“你给我住嘴!”老太太气的涨红了脸,又看向苏沛瑶“我带你这么些年,本以为你会明辨是非,你会像你亲娘一样事事优秀人品才智俱佳,但你竟被曹氏母女哄骗了这么些年!”
老太太悔恨的捏紧了拳头,气的又是拍了拍桌子“罢了,也怪我没同你说,本想让你太太平平的长大,但今日若是我还瞒着你,就真的对不住你母亲了!”
苏沛瑶抬头看向老太太,一头雾水不知她会说些什么。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你母亲谭氏是你父亲的正妻,她善良聪慧,将这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可却有一人费尽心机想将她除去。”老太太看向苏惠瑶姐妹俩“就是你敬爱的二娘子曹千怜!当日你母亲生你弟弟时难产,就是因为曹氏去看望的她,不知说了什么,回来没一会儿就腹痛难忍,其中发生了什么我不知,这大概也是这么些年我无法原谅她的缘由,后来你父亲本有心去看看你母亲,却因曹氏说她头疼胸闷,就将你父亲哄骗到了她映霞居去,连你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就是你抱有善念对待的二娘子!若没有她,你的母亲现在还在!若不是曹氏费尽心机与你母亲争宠爱,又何至于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苏沛瑶只觉得头疼,老太太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惊得她睁大了眼睛,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转过头盯着苏惠瑶姐妹俩。
“这不是真的…二娘子待我那么好,事事为我着想,她怎么可能会害我母亲呢…”
“她怎么不会害你?你和庆德候府大哥二的好亲事可不就是这么被她们搅和的!你醒醒吧!”
老太太提起往事,也是红了眼眶,布满皱纹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真苏沛瑶的头“今日我与你说这些,就是让你看清她曹氏是什么人,这些年她映霞居的人哪里受过一丝委屈?天大的错事你父亲都舍不得惩罚她一下,你告诉祖母,她们哪里委屈?”
是啊,她们哪里委屈呢?
苏沛瑶放声大哭,不仅是难过这么些年被耍的团团转,难过的是为映霞居的人打抱不平这么久,此刻才发觉是被骗了,更是难过自己生母的死竟然和曹氏有关。
周嬷嬷递上来一杯水想给苏沛瑶,却被老太太的手势阻止了,她放任着苏沛瑶失声痛哭,这次她不再担心她的嗓子会哑,不再担心她心中多难过,这眼泪是她该流的。
谭湘华死时苏沛瑶还小,尚不记事,老太太可怜她年幼也从未与她提起,却不想自己的善念差点害了她。
老太太也悔也恨,奈何曹氏这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一点证据也抓不到,因为谭湘华死的事惹上了老太太的怀疑,她竟然以上吊自证清白,苏耀晚一步进门,她就要吊死在房梁上了,最后勒的满脸通红,昏死过去。
所以苏耀才认为她清清白白,所以苏耀才心爱了她这么多年。
苏韵瑶等人也不知这么些陈年旧事,但眼下听着都觉得心酸难忍,何况苏沛瑶这么个当事人了?
一直以来她们沁竹轩的和这个四姐姐都不合,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苏沛瑶和映霞居走的近,常常给沁竹轩的人找麻烦,还总是不敬大夫人秦曼槐。
但她其实心中还是蛮善良的,不然也不至于被曹氏母女骗了这么些年。
“让四姑娘的侍女过来,将她送回闲月阁。”老太太理了理衣袖,神情恢复平静“咱们继续论一论你们的这些事。”
水露水菊稍微弓着身子走近,扶起了苏沛瑶准备回闲月阁,可苏沛瑶的腿却是软的失了力气,站都站不稳。
老太太皱着眉,只觉得心疼,可这次若是再因为心疼放任她越长越歪,那以后更大的悔事还在等着她,有她后悔难过的那天。
“玉儿说墨儿打了你,那就说清楚,今儿你们都在,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个明白。”
苏玉瑶早因为方才的事吓得失了魂,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嘴唇子都发着抖说“祖母…祖母明鉴…是十妹妹动手打了孙女,吏部尚家的三女邵清儿和礼部侍郎的女儿乔澜都可以为孙女作证…”
眼看着三姐姐话都说不清楚了,苏惠瑶也是怕的厉害,这可不单单是失了苏沛瑶这个好用的刀子,更是把母亲推向了风口浪尖。
“既然有人证,那就叫来,一同问个清楚。”老太太看向苏韵瑶等人“乔澜她们下学可是离开苏府了?”
“没。”苏浅瑶回答“乔澜妹妹被舒学究留下背了,邵清儿回了家。”
“那巧了,将乔澜叫来。”
乔澜也的确和苏惠瑶等人说的一样,是苏墨瑶动的手,打了苏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