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东刚刚送走叶知秋回到藏经阁门口,就看见潘琴低着个脑袋正走来。心想老大果然威武,强行破门,一夜征服。你看这潘琴不就追了过来。
立刻屁颠屁颠跑了过去相迎,“嫂子好,小弟郭振东给嫂子问安了。
潘琴忽的被人拦住,吓得一跳。大惊失色,又见这人恭敬有礼,立刻回礼。小声问道:“郭师兄好,怎么喊我嫂子”。
“你是我大哥的女人,那就是嫂子嘛。嫂子怎的不多休息”?
潘琴知他说的是叶知秋,脸涨的通红,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我来值守,别喊,别喊大嫂,喊潘师妹就行了”。
“那怎么行,一日是我嫂子就终身是我嫂子!无论别人怎样讲,在我郭振东心中,青云宗只有你配得上叶师兄,若有人敢说半个不字,我第一个不答应!”郭振东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气势如虹。
“你,你,…”,潘琴觉得不妥,却不知如何接话。只得说道,“那我去值守了”。
“嫂子何必辛苦,今天就好好休息,大哥心疼你,安排我今天顶替你了”。郭振东立刻接话,还把人情全卖给叶知秋,这就是顶级人精的水平。
“那,那不行,你已经替了我半天,下午我自己来,我还要抄录些功法”,潘琴低声道。
“既然嫂子要抄录功法,那也罢,我便去了”。郭振东心想人情已经送到,以后嫂子自然会在老大面前替自己美言,自己不可误了她抄。
“谢,谢谢你了,下次我也帮你顶替半天”。潘琴道谢。
“嫂子如何这般见外,叶师兄就是我的亲大哥,你就是我的亲嫂子,你的事就是大哥的事,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嫂子只管吩咐”。郭振东立刻表态,字正腔圆。
“好,好吧”,潘琴又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憋了半天憋出这三个字。
于是两人行礼拜别,郭振东心想已经快正午,也不必下山了,趁着太阳好回去晒晒被子。
潘琴进了藏经阁,另外几个与她共同值守的弟子,都匆忙行礼,一个个都潘师姐潘师姐的叫着,极其热情。都让潘琴只须抄自己的,其他杂事一概不用她管。
以往值守,其他弟子对她都视之不见,脏活累活也都丢给她。这竟是潘琴从未有过之待遇。以至于手足无措,心中忐忑不安。想起刚刚郭振东说的一句话“大哥心疼你,安排我今天顶替你了”,潘琴心中更加难过。原来,原来他早就谋划好了。他醉了一夜,今天早上如何能去安排郭振东来顶班。叶师兄昨天必然是在路上故意拦住我,骗我当晚洗澡,然后安排郭振东顶替我,接着一直等到我脱去衣服才闯入。
悲从心起,豆大的泪珠涌出眼眶,叶师兄,你安排人顶替我是真,心疼我却是假。潘琴一个字也抄不下去,坐在那里,竟似痴了。
到底是个纯真善良的苦命女子,到此刻也说不出骂人的言语,仍然是叶师兄叶师兄的称呼叶知秋。其实她自小漂泊,孤苦伶仃,心中无比渴望有人可以依靠,但他与叶知秋两人之间那番对话,各说各的,到底是阴差阳错,误会重重,甚是可怜。
所以,我们永远永远不能去伤害善良单纯的女子,因为这是这个世界上寥寥可数的纯真。
这郭振东离开了藏经阁,到饭堂用了午饭,和李飞客吹捧起来。
“飞客兄,小弟这厢有礼了”。振东心想,这李飞客认识老大在前,我须探探他虚实。
“振东兄,你好啊,有礼有礼”。飞客想,不能让这小子抢了我的位置。
“飞客师兄,今日这饭堂怎么是你管理”?
“多亏大哥惩戒,那王胖子昨天就屁滚尿流的下了山,大哥特意安排我从今后管理这里。”飞客自抬身。
“那是应该,依我看,以飞客兄弟的才华,这厨房饭堂由你打理最为合适,大哥慧眼识才啊!”,振东一个马屁同时送给飞客和知秋。
“客气客气,我也是恰逢其会,哈哈,恰逢其会”。飞客到底功力不如振东,已经被捧得高兴。
“飞客兄,大哥如此英明神武,你竟有缘第一个结识,可见飞客兄也是大有气运之人”。振东开始套话试探了,顺手送出个高帽子。
“那可不就是,当时柳师姐沈师姐两位陪着大哥来的宗门,就是我迎接的。大哥的被褥毛巾都是我一手安排的。”这就是吹牛逼的最高境界之一,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但是听的人都不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这个手法叫做断章取义。
“看来传言为真,芬姨亲自照顾,宗主好话说尽才进的宗门?”。振东再次试探。
“那可不是,芬姨来时,我就在场”。飞客再一次抬高自己身份。
“飞客兄,你好气运啊,简直洪福齐天。以后飞客兄飞黄腾达,小弟我还要仰仗飞客兄,眼下大哥刚来,你我可要同心戮力,共同协助大哥。”振东开始服软降低自己位置,又强调了我们团结的重要性。
“那是自然,你我既然都喊叶师兄为大哥,那你我也是兄弟。”飞客很满意,认可振东的态度。
“既如此,以后你就是我二哥。”振东立刻表态。
“以后你就是我三弟”。
两人彼此放下防备,丢掉戒心。对眼一看,皆是开心大笑,可怜叶知秋莫名其妙就被人安排成了三兄弟。紧接着两个人精进入了乱吹牛逼环节。
“话说大哥这修为深不可测,真不知怎么练出来的”。振东感叹道。
“可不是,我跟你说,沈柳两师姐都对他极为佩服。大哥昨天还单独去了玉瑶师姐房里,说是教学。”飞客这个人精的水平体现出来了,绝没有半句假话。
“哦,竟有此事?那你我兄弟要更加努力了,以后若能得到大哥传授个一招半式,岂非美事。”
“是极是极,你我兄弟共同努力”。
两人一通乱吹,分手告别。
郭振东回到住处后,晒了被子,悠闲地晒起太阳。接着将这两天反复总结,自觉甚为满意,一个小人的基本修养,自己应该是滴水不漏。
正自我反省和陶醉中,忽然一个凶巴巴的声音传进耳朵。“说!叶知秋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