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疼啊,这是哪儿?”
坐在床边,沉浸在回忆里的苏兮听见女儿的声音后猛地回神,抬头看向她,眼里含着泪水,忍不住俯身轻轻抱着她,语气哽咽的道,“颜颜,你吓死妈妈了,呜呜,还好你没事。”
“你是谁啊,干嘛抱我,这是哪里?紫薇呢,我的包袱呢?皇上呢,皇上在哪里?”
小燕子只觉得很是奇怪,自己不是去闯围场么,自己怎么来了这么奇怪的地方?还有这个抱着自己又哭又笑的女人是谁啊?自己背着的包袱呢,自己不是要替紫薇认爹吗,皇上呢?
“嘶,头好疼啊,奇怪,我不是被射中胸口了吗, 怎么会觉得头这么疼?”
苏兮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在这说胡话,一口一个紫薇一口一个皇上,这是看新还珠看傻了么,还是代入小燕子,入戏太深?
“颜颜,我是妈妈,我是你妈妈啊。”
“妈妈,妈妈是什么东西?”
苏兮被她一句话说的愣在原地,脸上的泪水似是断了线的珍珠,她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唇,眼里尽是悲伤。
“你,你不认得妈妈了吗?”
苏兮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醒了不认得自己,她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千刀万剐般,疼痛不已。
“你,你,你别哭啊,我真不认识你,你是谁啊,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包袱?包袱里有一幅画还有一把扇子,你看到没,那个对我很重要的。”
小燕子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个面容憔悴的女子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尽是悲伤无助,她的泪水,像是滚烫的热水,烫的自己的心,一阵疼痛。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她知道她不想让她哭,看她哭,她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好难受。
苏兮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擦了擦眼泪,颤颤巍巍的跑向病房外去找医生问情况。路过其他病床时,他们传来好奇异样的眼光,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嘲讽议论声,都令苏兮心里酸涩难忍。
“她,她怎么走了,她到底是谁?”
小燕子看着那个自称是自己妈妈的女子就那么跑了,心里一阵失落感传来。打量自己所在的位置后,小燕子一阵迷茫。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墙壁屋顶都是雪白的呢?
还有自己躺的床好柔软,这个被子和床单怎么也是白色的?这是哪里啊,好奇怪哦。还有最奇怪的是,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啊?自己帮紫薇闯围场送信物,自己深刻记得是被一箭射中胸口,然后强撑着想见皇上,结果还被从马上拽下来,还被踢了一脚……
那自己现在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啊?
真的好奇怪哦。
“医生,医生,你快看我女儿,她现在不认得我了,还一口一个紫薇,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苏兮眼眶通红,焦急的叫女儿的主治医师过来,让他快看看自己的女儿怎么了,为什么不认识自己了。
“你先别急,她这种应该是脑震荡的后遗症,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年轻医生走到病房里,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少女,此时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的,想给她简单检查一下头部。
“你是谁啊,你想干嘛?想对我动手动脚?不知道,男女受,受。不能靠的太近么?”
小燕子戒备的往被子里躲,看着男医生的眼神里尽是警惕,本想说那句什么受受的话,结果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年轻医生被她这样子逗笑了,心里在想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可爱呢,温柔的对她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是吧,我是医生,只是对你例行检查,而且,在医生眼里,不分男女哦。”
身着一身白大褂的少年,皮肤白皙,长相清俊儒雅,身姿挺拔,笑起来时眉眼弯弯,显得很是平易近人。衣服上挂着的牌子上写着裴玄卿,脑科主治医师。
小燕子被他俊俏帅气的模样惊艳的晃了晃神,见他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只觉得一阵羞赧,缩在被子里,嘴硬道,“那也不行,不给碰。”结果动作太大,扯到手上的留置针,顿时疼的惊呼一声。
“医生,你看这,这怎么办啊。”苏兮见到颜颜不仅认不得自己,也不认识医生,觉得心里一阵无力,没想到女儿如今变成这样,心里是又心疼又难受。
此时门外进来一个男子,男子穿着一身正装,西装西裤,显然是刚从学校里出来的。风尘仆仆的潇禾赶到病房里,见妻子在掩面垂泪,心里一阵心疼,上前搂住她,轻声问道,“怎么了,老婆,颜颜怎么样?”
苏兮见丈夫终于过来了,再也忍不住了,在他怀里痛哭一场。潇禾知道她今天承受了太多惊慌担忧的情绪,搂着她一阵安慰。见医生在给女儿处理留置针,便拉着妻子出去询问情况。
“别动,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不然待会就要肿起来了。”
裴玄卿上前把小燕子乱动的手拿出来,见她还要把手抽回去,忍不住温柔而又强硬的抓着她手腕,看到因为刮蹭,留置针已经倾斜,戳到旁边的肉了,他不由得眉头皱紧。
小燕子疼的额头冒着冷汗,见那个叫“医生”的男人拉着自己的手腕准备帮自己处理伤口,觉得有些尴尬,想把手抽回来,结果对方强硬的态度令自自己有些愣神,倒也没有再把手抽走。
“别动哈,我给你把针拔出来重新插进去。你叫什么名字,小燕子是吗?”
裴玄卿一边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快速的拔出那枚留置针,伤口有血冒出,他立即用棉签按压止血。
“啊,对,我叫小燕子,你叫什么?”
小燕子愣愣的回答着,她觉得头有点晕,还有点疼,手上刚才传来一阵刺疼,更是疼的她嘴唇颤抖。
“我叫裴玄卿,我的名字里有玄,你就姑且认为我是一只玄鸟,与你是同宗吧。”
裴玄卿拿出新的留置针,一边跟她说着话,语气里满是笑意,一边又快准狠的把留置针扎进去。
“裴玄卿,玄鸟?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