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中。 沙曼站在窗口,一头瀑布般的秀发披在香肩上,纤细的腰肢伸展为丰盈的臀部,双腿修长笔直。 她的确是一个令任何男人都足以疯狂的女子。 现在似乎就有两个男人为她疯狂。 沙曼的目光看向窗口,隐隐流露出担忧之色。 她很了解宫九,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不但是因为他的计谋多端,性格怪异,而且一身武功也绝不在当世任何高手之下,用剑如邪。 纵然玉连城有曾连续击败老学究、小胡子、穷生三人的战绩,但仍不免让人为他担心。 但很快,沙曼眼中流光溢彩,忧虑尽去。 既然玉连城能从容迎战宫九,岂不证明他很有信心。 既然自己的男人已有信心,那么身为他的女人,在这时候又怎能不去信任自己的男人? 两人的交手也动静也实在不小,再加上岛上也多是五感灵敏的高手,不多时就有一道道人影从远处飘掠而来,一睹此战盛况。 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约战已传至整个江湖,不但轰动当代,更要名垂千古。 可玉连城与宫九的交手的精彩,却绝不逊色于紫禁之巅,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两人在战至一片花丛中,身形仿佛消失不见,化作两团流光溢彩、璀璨夺目的剑光。 当当当!! 剑光交击,剑气激荡,鲜花如雨洒落,纷纷扬扬。 金铁交鸣之声连绵不绝,每一次交鸣都仿佛是敲击在铿锵大鼓上,也仿佛是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弦之上,让人心惊胆战。 剑光夭矫如龙,不断有火花炸开,就仿佛是一轮轮盛开的火莲花,璀璨动人,同样有着让人惊心动魄的魅力。 岛上的隐形人呆呆望去,仿佛看傻了一般。尤其是一些所谓的剑术高手,自诩剑法高绝,何曾见过如此惊艳绝伦的剑法? 酸秀才、老学究、小胡子等人也被人搀扶了过来,当看到这一幕,脸色立变。到了这时,他们方才明白,当初玉连城根本没和他们认真。 否则掌中长剑一出,纵然三人联手,又能坚持几招? “好,实在很好。”小老头也在看着这一场交手,只是他虽然在称赞,但神情实在平淡的很。这一场斗剑很精彩,却还不足以打动他。 实际上,在场高手众多,但真正能瞧清玉连城、宫九剑势的人。除了小老头外,也的确也没有几人了。 玉连城的剑术刚猛霸道,大开大合。攻如霹雳,守如山岳。攻守之间,天衣无缝。在激战中,剑势隐隐有所升华,予人磅礴大气,浩瀚无边的感觉。 而宫九的剑却是邪意十足,招式凶恶异常,如毒蛟出海。稍有不慎,就会别人连皮带骨一起吞了进去。 两者看似势均力敌,但以小老头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宫九是处于下风。宫九剑势又邪又奇,往往对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决出胜负。 以邪致胜。 这本是宫九的剑中精髓。 玉连城初时略显下风,他被那奇诡的剑法杀个措手不及。但随着时间推移,已渐渐能够适应。 宫九的优势在不断丧失,而且体力、内力却都在玉连城的重剑急攻下快速消耗。 “如意天魔功!” 小老头喃喃自语,这一门外家功夫他自然听过,也相当清楚它的威力。 他可以保证,战至如今,玉连城尚未将“如意天魔功”完全发挥出来,还保有后手。 一旦双方战至人穷力竭,宫九真力耗损过巨,就算他的剑法能够胜过玉连城一招半式,也难伤这样一位横炼功夫大成的高手。 当然,宫九也并非没有胜算。 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往往会使出意想不到的招式。而且他本身体质特殊,再加上那一门武功,让他的恢复力惊人。 当当当!! 两道剑光纠缠在一起,在剑气狂溢之中,已不知交击多少次。 忽然一声巨响传出,震荡虚空,两道剑光陡然崩散,而玉连城和宫九的身影却已显露出来。 玉连城手持夺情剑,长身而立,从空中缓缓飘落,仿佛谪仙。 宫九的身影从空中跌下,在即将坠地的那一刻,身形凭空一旋,安稳落在地上,却是脸色苍白,衣襟染红,左肩出现了一道伤口。 但让人诡异的是,这一道伤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玉连城看着这一幕,目光也略显凝重。 他已从小老头口中得知,宫九之所以有如此变态的恢复力,主要源自两点。 第一,是宫九修炼了一门奇功,唤作“日月丽天真诀”,日月悬天,永恒不变,使得身体可以长久保持巅峰状态。 当然,这门武功立意虽高,但这毕竟只是武侠世界,就算能够修成,对绝大部分人实际作用也并不算明显。 第二,则是宫九体质特殊,本身就有很强的恢复力,十分契合这一门武功,竟能将推进到了意想不到的高度。 想要杀死宫九,也并非没有办法。 一击毙命就是了,不给他恢复的机会。 比如原著中的陆小凤用鞭如枪,直接刺穿宫九的心脏。 心脏击穿,哪怕再强大的恢复力,也无可奈何。 念及此处,玉连城目光一凛,气势越发厚重起来。 而宫九在恢复后,冷冷的看了玉连城一眼:“你等着,我一定会杀死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足尖一点,已展开轻功,几个飞掠就已消失不见。 “这家伙竟然走了!”玉连城有些始料不及。 他与宫九有“夺妻之仇”,这无论对于哪个男人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本以为今日两人会不死不休,可他竟就这般逃走了。 “你很意外吗?”沙曼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旁,美眸闪了闪:“实际上,他对于一切都并不在意,包括我!” 玉连城已明白了沙曼的意思,若有所思道:“宫九真正在意的,只有他自己。而我已能对他造成威胁,所以他走了,毫不犹豫的走了。他需要在有绝对的把握前,再来对付我。” 沙曼点了点头:“不错,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一个很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