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璋没想到长公主会带她到房。
她以为长公主留下她,是想要打探是否知道当年的真相。
俞氏被禁足在庄子里,长公主难道不知情吗?
肯定是知情的。
今日她见长公主神态自然,丝毫没有试探她的意思,好像真的只是想见一见她跟裴姝玉两个认祖归宗的姑娘。
房是三间屋子打通的,有一大面的柜摆满了籍,这里藏真不少。
长公主从案旁边抽出一幅画卷,随意地打开放在地上。
“沈姑娘,识得画中的人吗?”
沈宝璋瞥了一眼,随即愣住。
师父?
画中是一位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衣裳简素,头发简单地挽在身后,手里拿着拂尘,眉目清丽,是年轻时候的师父。
难道师父真的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玄清?
“殿下,我不认识画中人。”沈宝璋抬起头,神色已经恢复正常。
长公主垂眸看着画像,“她就是玄清,曾经上京城最负盛名的灵道师,差一点就成为国师了。”
沈宝璋说,“大炎朝并没有国师的先例。”
“是啊,皇上差点就为玄清开了先例。”长公主淡淡地说。
“会作画吗?”长公主问。
沈宝璋低下头,“不会。”
长公主目光微冷地打量沈宝璋,过了片刻,“太子究竟看上你哪一点。”
“大概所有吧。”
“罢了,既然你说不认识玄清,本宫也不逼你。”长公主道,“时候不早,回去吧。”
沈宝璋福了福身,“臣女告退。”
谢氏已经在家中焦虑地等着女儿回来,一见到沈宝璋的身影,她立刻站了起来。
“阿宝,你没事吧?”
沈宝璋失笑,“娘亲,我又不是去龙潭虎穴,能有什么事吗?”
谢氏叹了口气,长公主的脾气奇怪,她就怕阿宝说错哪句话让长公主不高兴,被长公主给惩罚了。
“长公主只是问了几句话,留我们用了饭就让我们走了。”沈宝璋说,“她还邀请了裴姝玉,就是季眉。”
沈宝璋将长公主问的话都告诉谢氏。
“娘亲,那位玄清到底是什么人?”沈宝璋问。
谢氏沉默了一下,“我所知的玄清只是青云观的观主,且是男子,应该与长公主所说的只是同名。”
沈宝璋拉着谢氏到明璋院,在她带来的东西中找到一幅小像。
“娘亲,你认识她吗?”沈宝璋问。
“看着有几分眼熟,但我应该是没有见过这个女子的。”谢氏说,“她和玄清观主莫非是兄妹,长得还有些相似。”
沈宝璋低声说,“娘亲,她就是我师父,皇上和长公主都问过她,我、我说不认识。”
“那许是他们的故人。”谢氏说。
好像冥冥之中,有个巨大的网笼罩着沈宝璋周边的人。
沈宝璋现在确定皇上和长公主是认识她师父的,但她还是想不明白,长公主为何要怂恿俞氏将她偷走遗弃?
长公主跟沈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