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还是说漏嘴了!
夏风真想扇自己好几个大嘴巴子,手舞足蹈,结结巴巴的解释道:“那个那个我是听……别人说的,大家都这么说的,对对对,就是这样。”
江封岚并没有戳穿对方拙劣的演技,而是看了表,眼神让夏风噤若寒蝉,支支吾吾不敢说话,说道:“夏风,你要记住,这里什么都没有。”
“没,没有?”
“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生。”
“您是在开玩笑吧?很多人看见这里有半截尸体,还有带着血迹的白色长裙,你看地上,地上全都是血迹啊,怎么可能……”
“这地上什么都没有。”
是啊,什么都没有了,连那件沾了血迹和手印的奇怪裙子也不见了,夏风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跑向幻象中看到的墙壁,但却忘记自己暴露了知道案发位置的事实。
但就在那里,却看到匪夷所思的场景。
裂痕依旧在,但上面只有碎屑,一丁点暗红色的液体都找不到。
夏风趴在墙上,指甲使劲扣着,寻找无果便趴在地上寻找着,却同样什么都找不到。
旁边的树丛也是同样的结果。
一滴血都没有。
不可能啊,那种根本不可能靠人力在短时间内清除的大面积血液去哪里了?!
等等,难道说?
夏风从树上摘下一片表面潮冷的叶片,摩挲片刻便明白了对方处理现场的手法,是冰,他们将所有血液都冻住再转移走!
联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夏风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本以为有人主持正义,但却是在收拾烂摊子,先前的腰斩画面仿佛历历在目,犹如自己亲身经历过腰斩酷刑一样,死亡的恐惧仍然盘旋在夏风脑海里,就好像倒在这里的就是他。
“江科长,你是在擦屁股吗……”
江封岚走到夏风面前,这一刻他的眼神锐利到把快要失控的夏风吓退了半步,仿佛这个人自带着无形的压力可以将人类的恐惧提升到顶峰,换言之,像是杀气,“看来你知道些事情,但我必须给你一个忠告,这里没有尸体,也没有发生什么命案。”
只要夏风敢动手,他就能在一瞬间压制,甚至杀掉他。
比起随便凝结冰刃并且对人出手的艾雪,他才是更恐怖的那个。
“夏风,这是我的工作,我不能让事件影响继续扩大。这件事是宗俗局内部事件,理论上不该把普通人牵扯进来,包括你在内,非亲非故,没有必要这么做。”
“哎哎哎,江局!”周冬一的大嗓门隔两条街都能听见,远远的打了招呼,两个人到了跟前,小娣拉住自己的徒弟,怯生生的不敢靠近但是挡在夏风面前像是在护崽,江封岚变回了普通上班族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现场压抑的气氛变得缓和,说:“冬一啊,以后不要再江局江局的喊了,你什么时候粘上这种坏习惯了。”
“江局,我这么叫你当然是有事实根据了,有你师傅在,局长什么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你把宗俗局想成什么地方了,我们是国家部门,不是某个人的一言堂,各个岗位的调度都必须符合党组织的安排和法律的规定,再说局里面也是讲资历讲政绩,每一个干部都是从基层岗位做起,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停停停!打住!江……江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再念这些八股了,我耳朵都快生茧子了。要不是认识你,我还真以为江哥你是政法口出来的。”周冬一明白江封岚啰嗦起来有多烦,赶紧把话题转开,“江哥,待会儿我们去蹭饭,一起去呗?”
话音刚落,没想到苏小娣是最紧张的那个,紧紧抓住夏风胳膊不放,人也躲到徒弟身后,江封岚再次看表,说:“等下次吧,我还有其他事情。只剩几天了,你们好好准备准备吧。”
周冬一没再客套了,江封岚转身刚刚迈开脚,好像想起什么,转身看了一眼缩在最后面的苏小娣,目光最终落在夏风身上,有些好奇两个人相遇的场景但没问,最后特意对夏风说了一句:“记着我今天说过的话。”
等人走了,苏小娣才算是放心了,周冬一看在眼里,感觉很诧异,问;“诶夏风,你怎么了?天气太热热着了,怎么满脑袋汗?”
“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夏风应付了一句,问道:“周同学,江科长是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怎么说呢,宗俗局,你知道吧?”
“知道。”
“表面上他就是一普普通通的科长,实际上啊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宗俗局现任局长的徒弟,注意啊,是唯一的徒弟,入室弟子那种,身份金贵着呢,培养将来接局长位置的。”
“怪不得,怪不得你叫他江局,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行了行了,赶紧去蹭饭,晚上还要送小娣回去。”
“徒弟徒弟,”苏小娣突然打断两个人,夏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周冬一提醒了一下才想起是叫自己,苏小娣说:“徒弟徒弟,你不要和那个人说话。”
“为什么?”
“就是不要和他说话,好不好嘛。”苏小娣支支吾吾不明说,拉着夏风的手,不经意间的撒娇让夏风难以招架,心中的郁闷似乎瞬间消散了一半,红了脸,一旁周冬一脸色很黑,她突然后悔了,粗暴的打断两个人连在一起的手,完了完了,自家白菜根本不用让猪来拱自己就送到人嘴里了,对面那头猪虽然不是情场高手可也不是傻白甜,自己再不和某人约法三章,万一小娣师傅回来了,对不起人家的托付事小,给夏风收尸的时候就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