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苏木早早起来出发黑市。
她倒不是过去和柱子们一起忙,纯粹是去买布料的。
提到布料,就不得不说陈家昨天下午的女子会议了。
是这样的。
陈大嫂现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她想着趁夏季不算忙时,提前把快出生孩子的小衣服和尿布之类的缝制出来。
陈大嫂也是这样和陈母说的。
事情本来没什么,却被从茅房回来的陈二嫂给听见了。
陈二嫂因着和李母吵架之事,最近的地位可以用水涨船高来形容。
当然了,这些都是她自己认为的。
她找来当时正和陈止理账本的苏木,四人凑齐,在上屋开了个会议。
大概意思是,说什么今年的钱年底按照大家所挣的工分分钱,可往年还存在陈家老两口手里的钱得一碗水端平,既然有大房的,就得有二房和三房的。
陈二嫂之所以叫来苏木,是为了让事情显得更说理一些,不然以她的为人,怎么可能让三房跟着占便宜呢。
听了刘氏的话,陈母开始为难起来。
不是说她不舍得给大家都买布料,实在是布票有限啊。
今年年初,三房结婚做了几套被褥,早就把之前攒下,还有今年发下来的都用光了,哪里还有多余。
而大房张氏提出需要布料,毕竟是最正用,陈母就算再没辙,也得想法子给弄来。
思来想去,她想到的办法也只是找村里布票充裕的人家换一张。
可这刘氏,上来也跟她要票,让她去哪里掏弄啊。
这年头和别人换布票也不容易,除了家里只剩老人,暂且不需要急用的之外,根本没有谁愿意换。
哪家还没一个快结婚的儿女,或是即将出生的孩子呢。
唉……
给陈母愁的直叹气。
苏木感觉陈母都快愁碎了。
拇指挠了挠额间,小声透露道:“妈…我倒是能弄到不要票的布料。”
“真的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陈母的眼睛都跟着一亮。
苏木点头回以肯定。
“太好了。”陈大嫂松一口气,她差点以为,因着二房吵着要布料,会导致她那份也买不成了呢。
陈二嫂也没料到,苏木能有这本事,挑着细眉睨向苏木,“那敢情好了,不过你说的是真假,不会卖得很贵吧?”
她可听说了,去黑市也能买到不要票的布,就是贵!齁贵的那种!
苏木没回陈二嫂只言片语。
而是慢悠悠地坐到炕边,身体靠着墙。
倚靠到舒服的位置,她这才掀了掀眼皮,漆黑的眸望向陈二嫂。
苏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而已。
可她周身却有一种不一样的气息,陈二嫂形容不出来,就像是村里面官最大的李队长那样,严肃起来,让人莫名地感到脖子冷。
切,装厉害…
陈二嫂撇了撇嘴。
要不是指着她买来布料。
高低和她瞪一场,瞧不起谁呢。
想她刘招娣也是战斗鸡中鸡好吗。
哼!
陈二嫂收回视线,不看苏木,也不再插话了。
实际上,苏木根本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她只是懒得回陈二嫂那些没营养的话而已。
她想让别人帮买布料,还怕给买贵了,说出口的话也尽是嘲讽,想让马儿跑,还想马儿不吃草,这种可自己屁股圆的事也只有她刘招娣做得出来了。
苏木一点也不愿搭理这种斤斤计较的人,只不过她自己察觉不出,当她一脸正色的时候,面上表情是何等的清冷。
“苏木,你真能弄到布吗,妈的意思是贵一点也没事。”
没有票据买东西贵一点是正常的,陈母可以接受,前提是不贵太多。
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她不仅要给大房买十尺,二房也得十尺。
陈母看出苏木是被刘氏拉来凑数的,却也不能偏心,也打算给买十尺。
这么算下来,就需要买三十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