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常安见燕弘铭已经离开了船,这才放心些许。
“侯爷,不如我们放下刀剑,坐下谈谈?”
萧弘烈冷笑道:“谈谈?太傅三寸不烂之舌,我可不敢与你谈谈。更别说放下刀剑。太傅,你太厉害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十年了,他上得当已经够多了。
谢常安,心思太缜密、太多变,无论什么样的逆境之下,都随时有可能扭转局势。
谢常安真的好想扶额,萧弘烈对他居然防备至此!
他如今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之人。
“那侯爷打算如何?”
萧弘烈手持长剑,挟持着谢常安往画舫甲板上走,道:“京城内河,不过方寸之距,你着急见的人就在眼前,太傅方才那般着急,我正好送你一程。”
谢常安抬眸,见画舫即将靠岸,却不靠上去,而是停在距离河岸三丈有余的距离。
萧弘毅那边的战圈逐渐扩大,西南角的连弩攻势弱了不少,看来塔上布置的刺客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而萧弘毅似乎也发现了画舫……
下一刻,萧弘烈大声喊道,“萧弘毅,你看这是谁?”
负手站在銮驾上的萧弘毅定睛一看,顿时瞳孔骤然缩,飞身落地,往河边的方向靠近。
暗九疾步跟上,身后的暗卫和侍卫纷纷转移到河边的方向。
“皇兄,放了谢常安,朕饶你不死!”
萧弘毅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死死地盯着谢常安脖子上的利刃。
该死的,燕弘铭到底去哪里了?
萧弘烈冷笑,道;“弘毅,皇兄邀你上来,我们兄弟俩好好聊一聊。”
“主子,不可。”
暗九第一次越过萧弘毅,上前挡了半步,眼中满是担心。
“陛下,不要上了他的当,你不过来,他奈何不了……”
谢常安话音未落,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萧弘毅心头一震,推开暗九,厉声道:“让开。”
废帝太知道主子的软肋了!
暗九咬牙,只得让开,同时向后打了个手势,周围的暗卫和侍卫迅速寻到了最靠近画舫的落脚点伺机而动。
萧弘毅飞身踏上画舫,一步步的走近,一边开口道:“皇兄,朕来了,你想如何谈?朕奉陪到底。”
“哈哈,哈哈哈,这么多年过去了,亲爱的弟弟,你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区区一个谢常安,还是能让你乖乖就范。”
“上了我的画舫,剑这种伤人的东西,还是不要带着才好。”
萧弘烈使了一个眼神,画舫甲板上涌出一群黑衣死士,将萧弘毅团团围住。
谢常安急道;“陛下,你先走吧,我求你了。”
萧弘毅对谢常安微微一笑,道:“怀瑾,莫急,朕与皇兄聊两句。”
而后,萧弘毅反手一掷,刀剑嵌入木头,发出一声闷响。
“皇兄,朕早已非昨日在潜邸时候的弱小之辈,反倒是皇兄,这些年越发活回去了,还在做着唯我独尊的梦。”
“没有父皇护着,你就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有皇位你也坐不稳!你就是一个废物,如今你凭着这么一点兵力,还想扳倒朕?”
“朕告诉你,宫中你的死士早就被就地正法,京城城内的刺客你也已经亲眼所见,死得差不多了。至于你一直拖延时间想要等的救兵,怕是来不了。”
即使手无寸铁,萧弘毅依然霸气威严,他甚至上前一步。
“你看这四周弓箭手都在盯着你,你插翅难飞!皇兄,今夜你放了他,京郊皇陵还有你的一席之地。否则,这画舫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萧弘烈阴翳的眸子闪了闪,该死的苏崔保,他给了他召集兵马的玉佩,他带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