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你呢?准备好了吗?咱们马上就要离开医院了,开心吗?”
陈知行瞧着司玉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心疼,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司玉和林初阳之间应该发生点事,等有时间再问林初阳。
司玉听到陈知行的声音,勉强地笑了笑。
因为杨敬安回老家探亲了,就没有人来接司玉他们出院,三人只好打车回家,回的是陈知行的家。
回去的路上三人无话,各怀心事。
回到陈知行的家,司玉便说自己要睡一会,陈知行只好把司玉送回房间让她好好休息。
“要不要出去买点菜,家里这些天没人,冰箱也是空的。”陈知行对着一直在走神的林初阳说道。
林初阳回过神点了点头。
临近中午,陈知行带着林初阳去附近最近的菜场简单地买点菜,这一路上林初阳始终一言不发,嘴角下拉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在回来的路上,陈知行忍不住先开口。
“说吧,早上我不在的时候上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林初阳淡淡地回答,今早的事他不想再提起。
“咱俩现在是同盟,有啥不能说的。”陈知行才不信林初阳的“鬼话”。
“真没什么。”林初阳再次强调。
“你知道十岁以前的司玉是什么样子的吗?”林初阳突然问道。
“不是说不知道吗?”陈知行神色严肃,反问道。
“十岁前的她应该很痛苦,那份痛苦延续到现在,她走不出来,她也不想走出来,所以那个时候的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林初阳苦笑道。
陈知行确实无法回答,他也没有见过十岁前司玉,他知道的也只有那件事而已,他没有亲眼见证,可那件事所造成的痛苦他都无法完全走出来,更何况亲眼见证一切和亲临现场的司玉呢。
当他知道司玉是那人的女儿后,他恨过司玉,他将这些年他所积攒的痛苦和怨恨一股脑地朝她发泄出来,她却没有怨怼,而是默默忍受他的欺辱。
陈知行当时只知道自己是受害者,却从来没有想过司玉同样也是受害者。
“我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去治疗,我感觉自己很没有用,我帮不了她。”林初阳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丧气的话,事实上确实是如此。
“你是要放弃她吗?”陈知行的脸冷了下来。
“不是。”
“那就不要这样说。”
陈知行接着说:“还是老话,司玉的秘密我不会说,你相信我,有一天你会知道,只是那一天到来,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不会放弃她。”
陈知行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居然在劝自己的情敌不要放弃。
林初阳是司玉的神明,如果连神明都把她抛弃了,那她该有多绝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初阳的心越来越沉。
“你只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就行,走啦,再不走司玉就要饿肚子了。”陈知行冲林初阳淡淡地笑了笑。
躺在床上的司玉根本睡不着,这些天,或者说这些年来她就没有睡过多少安稳觉,闭上眼都是血色,梦里全都是当年的事。她这几年越来越严重,她知道自己应该去看看,可是治疗就意味着要将过去的一切说出来,她不想说,她不想让任何人再知道,爷爷奶奶用生命好不容易给她换来的新生,她不可以让他们白白地牺牲掉,而且她现在痛苦与那些受害者的家属的痛苦怎么能比,至少她还活在世上,她理应受着。
司玉抬起右手望着手腕上缠着的白色绷带,她痴痴地望了一会,用另一只手解开了绷带,解开的绷带被她随手丢在地上,手腕上全是细细密密的伤痕,有浅有深。
司玉用左手轻轻地抚摸着手腕上的伤痕,她眸子晦暗如墨,抓出来的伤口在慢慢地结痂,只是丑的狰狞。
司玉心里想着下次再发疯的时候,可能真的会死吧?
她努力回想自己是从何时有这样的行为的居然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她完全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