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眼中一厉转瞬即逝,微微勾起唇角,柔声笑道:“二妹妹得了这上好的手镯,应是好好保管才是。”
“自然。”
她眼带笑意看向话里话外明枪暗箭的婆媳两,谢夫人同祖母之间的谈话可比她们有意思的多。
“放肆,老婆子要将棠华苑给老二他们一家子住,老大家的,你简直反了天了。”傅老太太怒不可遏的望着谢夫人,咆哮道。
傅瑶捧着茶盏动作一滞,足以穿刺耳膜的声音让她的心不住地颤了颤。
“母亲恕罪,儿媳绝无冒犯母亲之意。”
谢夫人捏着手上的帕子,直直跪在地上,随后的傅瑶,傅玉,傅芳三姐妹也跟着跪了下去,高声喊道:“祖母息怒。”
“此事就这样定了,棠华苑就给绵绵她们母女。”
“母亲······”
谢夫人挺直了背脊,嘴角动了动。
“住嘴。”傅老太太定定看着谢夫人,怒道:“老婆子我可担不起你这样的儿媳妇,整日不想着好生伺候好夫婿,尽想些没用的事。”
“偌大的府邸也不见得你打理得多好,老婆子是乡下来,恐怕在这里再多上一日,都要被你活生生的气死。”
“母亲,儿媳不敢。”
“不敢,老婆子竟不知还有你不敢的事?”
跪着的傅瑶生怕头顶上两位注意到自己,耳朵垂着不敢多听一句,脑袋更是要埋入肚中,她可万万不敢听见一些她不该知道的东西。
不过,这棠华苑她还是知道一点,那是除了锦绣院以外傅府最大的院子之一。
傅玉即将及笄,按照谢夫人的意思,本想是将棠华苑作为傅玉出阁之前的住处,是以,苑里的一草一木都花费了谢夫人不少心血。
至于这老二他们一家,便是她的二伯,一个靠着兄长不成器的弟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不得台面。
多年以来,都是靠着靖远将军府在外的名声,得了一寸喘息之地。
按理来说,前些日子二伯早已上京,起码,要比她这个不受宠的女儿回来的早,方才祖母话中意思,是二伯他们现在还未回府。
傅瑶埋着脑袋,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她突然想起来有什么不对劲了,直到现在她都还未见着二伯一家人。
傅玉闻言大急,惊呼道:“祖母,那棠华苑乃是母亲作为孙女未出阁的住处,孙女听闻二伯母他们回来还带上了一位男子,若是让那人坐在本应该属于孙女的院子,委实······”
她咬着唇瓣,余下的话着实难以开口。
祖母不害臊,她还要害臊呢!
跪在前面的谢夫人慢慢闭上眼睛,心中暗道一声,坏了。
有些话她可以说,但是她的女儿绝对不能说,先不说傅老太太同傅玉之间的关系,便是一位长辈,现在这种情况也轮没有女儿说话的份儿。
果不其然,傅老太太瞧着傅玉顿时不顺眼了,心头怒气更甚,真是有不孝的母亲就有不孝的孙儿,怒骂道:
“混账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