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们没有照顾好你的情绪才……就算你不想找我们,你为什么不找都郝算账,他该和你一起扛!”
刘晓艾:“他给我避孕药了,是我自己不想吃……”
何敏:“那这笔债也不该你一个人来背,你看看你,现在活成什么样子了?爷爷要是知道她死后你这样作贱自己,他该多难过?”
刘晓艾:“你没让家里人知道这事吧?”
何敏:“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从来没有私下把你的事情向朱姨汇报,所以我想先看你怎么打算……”
刘晓艾:“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
何敏:“那你当年还……”
刘晓艾:“我气你隐瞒我爷爷的事情啊!我从前往家跑的次数就没你多,结果连爷爷最后一面也没见上,为了隐瞒我,爷爷的丧礼也是简单办的……”
何敏:“对不起……”
刘晓艾:“我瞒着你生了一个儿子,你现在是什么滋味?”
何敏:“难过,难过得想去死,尤其是看到你把自己的人生过成这个样子!”
刘晓艾:“从前我也很难过,但是没有想过去死,只想让你们也体会一下我的难过,现在觉得自己好幼稚……”
何敏:“你怎么知道我们当年不难过?我们当年背负着你想象不到的难过,还不能表现出来,但是我们真的不能告诉你……”
刘晓艾:“嗯,我明白,吃了这一遭苦,很多事情都明白了,明白了你们为我好的苦心,但是谁能天生就通达世事呢?!”
何敏看着眼前成熟、明理、豁达的刘晓艾,有些释然,也有些心疼,这么惨烈的代价换来的成长,值得吗?
她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难道还……”
刘晓艾:“租了这套房子,雇佣了王姨和孙叔照顾我,一年来,花的都是爷爷留给我的钱,往后再花,就要动爸爸妈妈的钱了。
等他们看到我的流水,大概就会起疑心了,所以我这边的事情也瞒不了多久了!
爸爸妈妈要是能接受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就回去,主要是把孩子送回去安置,放我手上总是颠沛流离的。
他们要是不能接受我和孩子,我就打工,自己把孩子养大……”
何敏:“都郝那边呢,你打算怎么说?”
刘晓艾:“和他没有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不想和他说……”
何敏:“他就在楼下!”
刘晓艾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滚滚而落:“你、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何敏:“对不起,不是我和他说的你的事情,是他和我说的你的事情,他是来承担责任的,这该他承担……”
何敏与刘晓艾就都郝的事情沟通了一番,然后通知都郝上楼来。
都郝拧着眉头进门来,第一眼就看见屋里乱糟糟的饭桌上摆着几碗黑乎乎的剩菜剩饭,不悦地问:“你每天就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