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你了,克里尔男爵”
这位男爵站在原地,他似乎是在思考内卫话语中的含义,他很快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来到房前的柜子里。
男人一把拉开柜子,整柜整柜的金银散落在地上,地契与钞票在房间里乱飞,珠宝散发的光泽几乎要掩盖住源石灯的光辉。
“您看,我有钱,很多很多的钱,我把它们全部给乌萨斯,啊不,给您!”
克里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开始磕头,直到鲜血从额头迸出。
林何厌恶的瞥了他一眼,他不敢想象这些财富要剥夺杀死多少平民才能够积累。
“对于利刃而言,宝石与砂砾并无区别。”
“哪怕你还有一丁点身为贵族的骄傲与知耻心,你也不该动用帝国的军队来满足一己私欲。”
“所以,我来审判,我来执行”
“你们这些比豺狼更加贪婪的恶徒,连下地狱忏悔的资格都不配有”
伴随着毛骨悚然的“咔嚓”声,这位拙劣恶毒的阴谋家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他的尸体被留下内卫的烙印,然后吊在房梁上,直至发臭也无人敢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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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骏堡内,乌萨斯的皇帝照例接到了地方的。
“车里雅宾斯克发生叛乱,克里尔贵族带领私兵镇压了另一个贵族的叛乱,是有功之臣”
费奥多尔点了点头,他记下这个名字,准备在适当的时机提拔他。
他穿上便服,准备召集大臣,一同商讨车里雅宾斯克的叛乱问题。
当众人到齐后,费奥多尔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
那些平日里不卑不亢的大臣们显得有些畏惧,他们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就像是在躲避猛虎。
第十五章:狂热的内卫
在供大贵族议事的大厅里,依旧保留着先皇时期的风格,整个会所显得宏伟而庄严,墙壁上挂着巨幅的乌萨斯英雄油画,一柄象征着王权的弯刀被刻在穹顶上,巨大的水晶吊灯照亮整个大厅。
费奥多尔发现自己穿错衣服了。
他素来节俭,平日的生活与农民无异。他甚少需要仆从侍奉,衣服常年只有那几件,为了节省开支,他继续沿用先皇留下的饰品与建筑。
而今天,这位皇帝将中心全然放在了地方上,他随意的拿起一件衣服就急匆匆的前往会场,直到现在费奥多尔才发现了自己的冒失。
这是一身精致的纯黑色大衣,领口和袖口的位置均装饰以金银刺绣,在胸膛的位置,一只双头鹰振翅欲飞。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乌萨斯的前任皇帝曾常年穿着这件衣服,他像一轮黑太阳,压的整个乌萨斯抬不起头。
议会内,心思活络的诸位大臣们当然也察觉到了这一变化,他们心中隐隐生出了不妙的想法。
这位优柔寡断,空有雄才却无实干的新皇该不会要走先皇的老路吧?
“现在,开始讨论车里雅宾斯克地区的叛乱问题”
费奥多尔不紧不慢的拿出,他将头转向伯爵塞尔盖·米哈伊洛维奇。
“塞尔盖大臣,我要感谢你为我呈上的,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位叫克里尔的贵族,竟敢带着一队私兵去平定叛乱”
塞尔盖一下子愣住了,不断有冷汗从他的头上冒出来,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位平日里喋喋不休的贵族低下头,不敢与费奥多尔对视。
“这样一位有胆识的贵族,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奖励他呢?”
阴阳怪气,这位皇帝绝对是在阴阳怪气。在场的大部分贵族都明白那位叫克里尔的男爵最后的结局,他几乎是以乌萨斯最不体面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臣···臣不知道”
塞尔盖强迫自己抬起头,他看着笑眯眯的费奥多尔,却觉得如此冰冷与肃杀,就好像,就好像那位笼罩住整个乌萨斯的铁血先皇复活了一样。
他惊恐的扭头,看向大厅入口的位置,害怕下一秒就会有漆黑的身影闯入,然后宣读审判稿。
还好,入口处什么人都没有。
“不知道?”
费奥多尔咀嚼着这个词,他觉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