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请您稍等,我前去取来。”萧昕欠身行礼,走出凉亭,身形一闪,顷刻间登上屋檐,消失在视线中。
站在苍崎身后的小厮,轻声赞叹:“好俊的轻功。”
“先生,我知道私离车队不对,知晓此事后一心只想查清事情原委。”赵锦楼低着头,站在凉亭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向苍崎认错。
“此事关乎你父王,情有可原。可事有急之不白者,宽之或自明,毋躁急以速其忿。陛下待你如何,你当心知肚明,下次莫要如此冲动。”苍崎道。
“先生教导,我会铭记在心。”赵锦楼点点头。
不久,萧昕从刚才消失的屋檐上飞回,,手中拿了一个黑色盒子。他走到凉亭,将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封萧庆云写给徐行的信和一份言孝平亲笔写的。
“太师,请过目。”他将黑盒放在桌上推至苍崎面前。
苍崎点点头,拿起盒子里的信。片刻后,待苍崎看完两封信,眉头紧皱沉声道:“此事不宜再拖,我会写一封信给陛下,让青咏先一并带去。等赈灾事务处理完毕,我便起身回天都。”
“多谢太师!”两人齐声低头。
萧昕望着苍崎,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安:“太师,我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苍崎说道。
“此事我们还未查明幕后之人,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希望太师和陛下先将此事隐瞒,不要公之于众,以便我们暗中查探。若有了确凿证据,定会第一时间告知陛下。”
“此事好办,你尽管放心。”
苍崎抬头望向那轮被云遮住的明月,眼中满是忧虑,轻叹口气:“谁瞑衔冤目,宁吞欲绝声。老夫有些累了,青咏,扶我回房吧。”
“先生慢走。”
“太师慢走。”
两人再次齐齐低身拱手。
苍崎走后,凉亭的两人愁眉不展。
赵锦楼朝萧昕问道:“你将赌注都下在陛下身上,这未免太冒险了。”
“方才太师说他有明君之相,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太师吗?”萧昕嘴角微翘,回望他。
“这往返天都,快马加鞭也要不少时间,看来我们还要再等些时日才能去定西城了。”赵锦楼轻叹了口气。
“紧行无好步,我已经等了三年,再多等些时间也无妨。”萧昕表情坚定,目光坚决,“师父曾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此事若成,我们便能名正言顺的去定西城。”
“要想扳倒沈翰,只怕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行。”
“一定会有的,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肯定能找到证据!”
“嗯。我信你的选择。”赵锦楼点了点头。
“起初我还有些犹豫和怀疑,是太师给了我一根定心针。”萧昕坦言道。
“哦,对了!”赵锦楼眸光闪烁,轻轻拍了一下萧昕的肩膀,“我们过去吧,看看有动静没。”他走出凉亭,轻盈地跃上屋檐。
萧昕紧随其后,也纵身上了屋檐。两人一前一后到了王府一处院内的长廊里。两人刚站定身姿,一名身穿黑色束身衣的男子从另一端走了过来。
“凌叔叔。”萧昕见后拱手。
“凌前辈。”赵锦楼也立马抱拳。
“他自宴席散后就一直待在屋内,一步未出。” 凌玄双手抱胸,靠在柱子旁。
“难道真的不是他?”赵锦楼眉头紧锁。
“我早就告诉你不是他,你偏不信。”萧昕耸耸肩,轻轻摇头。
凌玄摆摆手说:“我困了,先回去了。”说罢,走出长廊,一瞬就飞上屋檐,消失不见。
“这轻功!”赵锦楼张大嘴巴,嘴里咂舌。
“关于拜师的事情,还未来得及说,等过两日我去提。”萧昕微微一笑,嘴角勾起。
“凌前辈看起来不太喜欢我的样子,我突然去拜师会不会太冒失?”赵锦楼走到长廊外,望着那黑色身影消失的地方。
“他只是不善与人打交道,就因他这个性子,当初我阿爹才有机会。”萧昕低着头,暗叹一口气,“现在已近天亮,就算他要去涂家老宅,今日也不会动手了。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明日再看。”
萧昕扬起头,走出长廊,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赵锦楼望了望院子里紧闭的屋门,眉头微微皱起,也转身离开。
两人走了没多久,房门轻轻打开,一个身穿绿衫的男子面带愁容走出。
过隙白驹,太阳缓缓升起,碧空之中霞光变幻闪动、瞬息万状。不一会,那朝霞越染越红,天宇间一片红光。
晨光初照,屋室通明。赵锦楼穿着一袭红衣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望着满桌饭菜,肚子早已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赵锦楼不解地问道:“李叔,他们人呢?不是说好一起用饭的吗?”
“太师和萧公子已吃过饭,两人吃完就都出门去了。”李淮站在一旁,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