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带走了老铁匠,铁匠的家人哭得撕心裂肺。邻居们也都纷纷的过来安慰着。
木匠铺掌柜的也随之叹声气,和云青松诉说:“云秀才有所不知啊,我那在府城做衙役的侄儿,昨天回家探亲和我说了一嘴。北尦已经连续两年遭受干旱,滴雨未下,青草枯萎,荷塘干涸,牛羊成群死去,就连人们的饮用水都快要枯竭了。
因此,边境地区近来动乱不断,听说边防都快要失守了。
朝廷竟然毫无作为,镇北大军狐假虎威,打着朝廷的幌子在附近县城抓壮丁服徭役,挣粮食、增加赋税,导致百姓怨声载道。听闻许多边陲小镇的百姓不堪镇北军的压迫,已拖家带口向南逃荒。这朝廷不仅坐视不管,还下达让抓铁匠为镇北军打造兵器,难道就不怕镇北军拥兵自重、造反吗?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实在琢磨不透上头的意思。真不知道咱们北宁县还能太平多久,毕竟离边陲仅五百多里。我打算等店里这批货卖完,就暂时停业一段时间。”
离开木匠铺子云青松也是忧虑重重,他也只是一个小秀才朝廷的事情也是无能为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还好北宁县的县令还算清廉,老百姓日子过的虽说不算太好,但还是能过的去的。
云青松李秀秀来到和二奶奶他们约定的地点,人群中多了一个人是三婶子的儿子云春望。
云青松停下骡车,和云春望打招呼:“这不是春望兄弟吗?你不是在府城做工吗?这是放假了吗?”
“青松哥、嫂子,北州府城最近不太平好多逃荒的百姓,我做工的酒楼生意也不算太好东家就准备关门歇业了,去京城投奔亲戚去。我就回来了,正好在镇子上遇到我娘。”云春望是在府城一家酒楼做帮厨兼学徒。
都上了骡车回到了云家村,到家都已经晌午了,李秀秀还以为到家还得赶紧做饭呢,上学堂的两个儿子中午都是回家吃饭的。
进了村了离了老远李秀秀就看到自己烟囱冒着烟,她有点狐疑不知道家里是谁在做饭,公爹是从来不会做饭的,小姑子又虚弱的下不了地,难道是三个孩子吗?
家里院门是敞开的,云青松把骡车赶到了院子里,卸了车上的东西,云青松就去找云海准备把今天在镇上看见和听说的事情说一说。
李秀秀去了灶房,灶房里,静儿在烧火,巧儿正在炒菜,看见李秀秀进来云静儿怯懦叫了声:“舅母你回来啦?
我和姐姐见晌午了您还没有回来,就来给二哥和小四弟弟做饭了。舅母放心我们做饭就是给二哥和小四弟弟吃的,我们中午不用吃饭的。”
在张家中午她们女孩子是没有资格吃午饭的,用张婆子的话说,都是赔钱货吃多了浪费。
李秀秀瞅了一眼两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不禁夸赞道:“巧儿、静儿可真能干啊,都能帮舅母做饭啦,真是好孩子!多做点,咱们一大家子人都要吃午饭呢,你们小孩子更要多吃点,才能长得高!来,舅母来帮你们,你们做的有点少,可不够咱们这一大家子吃的。”
云巧儿和云静儿听闻自己也能吃中午饭,开心地笑了,那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云静儿更是甜甜地说道:“谢谢舅母!”这一声感谢,让李秀秀的心里充满了温暖。
药房内,两父子皆眉头紧蹙,云青松对着云海分析道:“只听说当今圣上自从皇后和太子惨死于那场大火后,便沉溺修道,对政事不闻不问。
朝廷已然被皇贵妃和她所生的二皇子掌控,北部边境由镇北军镇守,将军是皇贵妃的大哥于传达。听说此人心狠手辣,残暴不仁,还刚愎自用。只可惜咱们这小山村消息闭塞,难以探听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云海沉思片刻,对云青松说道:“有些事并非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够左右,如今边境局势危急,咱们离边境不过区区五百里。待午饭过后,叫春望过来询问一下府城的情况,我们也得早做打算才是。”
东北州共有三府,北州府、中州府和东洲府,他们所在的北州府最靠北的府城,北州府有五个县城,每个县城管辖五个镇,每个镇下辖八到十个村子。
云家村所在的北宁县虽然是北州府距离边境最远的县城,但是北尦要是真的攻打进来那覆巢之下无完卵,无论古今战争遭殃的都是这些小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