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咨询师请凌晨坐到一个极其舒服的靠椅上，让凌晨闭目养神，凌晨照做。
“我叫何能，你可以直呼我名字，也可以叫我何医生，我都不介意。”心理咨询师自我介绍。
“我叫凌晨，你直呼就可以，我也不介意。”凌晨笑了笑，第一次见心理咨询师，有一半不习惯，有一半是担心自己被催眠。
“听说你开枪击毙两名匪徒。”
“是的，但确实是形势所逼。”
“你……没有内疚或者是恐惧？”
“有些吧。”
“为什么内疚？”
“我也说不出，或许我觉得不用杀死他们也能救出人质吧。”
“那为什么当初选择开枪？”
“因为我更担心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造成更多的人死亡。”
“那为什么恐惧？”
“因为我怕死者的鬼魂不会放过我。”凌晨已做好抗拒催眠的准备，嬉皮笑脸说完，接着转过头，睁开眼睛，对都灵川道：“如果现我被睡眠就叫醒我，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都灵川冷哼一声，不愿搭理他。
何能笑了笑，道：“放心，我会的。”
“我不是在跟你说。”凌晨笑了笑道。
何能又笑了笑，问：“那你在跟谁说？”
“我常常幻想有个人在我身边，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我。”凌晨将头转正，闭上眼睛，笑得很甜。
“哦？什么样的一个人？”
“漂亮，温柔，唱歌很好听，嘟起嘴的时候很可爱。”凌晨知道最近都灵川一直因为上官虹玥在跟自己懊气，担心这个关键的时候放松警惕，让何能趁虚而入，不得不夸她几句。
“说的是真心话？”都灵川嘟起嘴问。
“当然。”凌晨肯定道。
都灵川听后心里乐了一下，但看了看门外，透过门上的透明胶玻璃，一张觉得厌烦的脸庞映在上面，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看，又一肚子气。
何能听到此处，猜不出凌晨是在抗拒自己挖掘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还是确实有幻想症，道：“你觉得自己有被你哪位幻想的朋友左右过思想或者决定吗？”
“这倒没有，她那么好，多数情况都是千依百顺，只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雪中送炭。”凌晨又一阵夸赞。
“他（她）帮过你一些什么忙？”
“这可多了。”凌晨说着立起身子，睁开双眼，激动道：“就这次成功救出人质，功劳最大的，就莫过于我这位朋友了。”说完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何能冷笑，道：“是他（她）让你开枪的？”
“当然不是，她太善良，只会让我救人，不会让我杀人。”凌晨嘴角轻扬。
都灵川无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即知凌晨不过是故意夸赞自己，仍是很受用，内心一阵悸动。
“靠椅舒服吗？”
“还行。”
“困了就睡会，你开枪之后应该都没好好睡过吧？”
“这倒没有，第一晚睡得很踏实，因为那天实在是太累了。”
“哦？后来呢？”
“也还好啊，因为有……”顿了顿，睁开眼睛看了看都灵川，没敢接着说，道：“因为有我那个朋友一直陪着身边。”
“我知道你想说因为有上官虹玥陪着，不用张冠李戴，我不稀罕。”都灵川气道。
“怎么会？我说的是实话，有你陪伴，我从没觉得无聊过。”凌晨双眼紧闭，微微一笑。
都灵川只觉得要是这话是真心的，自己就是醒不过来，也不遗憾了。
何能听他一时跟自己说话，一时跟幻想出来的人说话，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干脆让凌晨静静地趟一会，等凌晨放松警惕，意识迷糊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