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四月半夜醒来,口渴难耐。她揉揉眼睛看见郎溪桥坐在床边睡着了。她小心翼翼的起来想自己倒点水喝。可是一动,郎溪桥醒了。他忙让四月躺着,微笑着说:“孩子!别动。我来。”
郎溪桥给四月倒了一杯热水,然后摸摸她的头。四月烧退了,脸上出了一些汗。她感觉舒服多了,喝了几口水,又躺下了,手握着郎溪桥的手说:“叔叔!谢谢你!问你个事情吧!”
郎溪桥随口说:“可以啊!什么事。”
四月神秘的眨眨眼睛,悄悄的说:“你是不是以前喜欢我妈妈呀!”
郎溪桥不由得笑了说:“这孩子!喜欢。你妈多好啊!不该喜欢吗?”
四月摇头不语。躺着闭上眼睛甜蜜的笑着。
郎溪桥拍拍她说:“睡吧!明天就没事了。还得上网课呢!”
第二天郎溪桥去上班了。妍妍送他到小区门口。临走妍妍说:“你干活离这里不远,有空了来这吃饭吧!我从网上给你买了些衣服。记得收。”
郎溪桥感激的说:“你知道我干活的地址啦!我都忘了告诉你了。”
妍妍抿着嘴一笑:“我都知道了!我也不傻。记得有空了来吃饭。”
郎溪桥回到工地,五天后就收到了妍妍从网上买的衣服。一身秋天的蓝色睡衣,一件秋裤和几条内裤。郎溪桥舍不得穿,放进床上的箱子里。
一天晚上妍妍打来视频说:“不忙了吗!我看看衣服你穿的啥样啊!”
郎溪桥不好意思的赶紧从箱子里拿出来穿上睡衣让妍妍看。妍妍生气的笑了,她埋怨的说:“不是让你收藏的,别省着。穿坏了还给你买。”
郎溪桥感动的眼睛一红,几乎掉泪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过了两个月到了冬至节。都说冬至大如年,人间小团圆。妍妍打电话让郎溪桥去吃饺子。可是郎溪桥却忙着和工友在完成最后几天的工程。马上就快过年了。湖水都结冰了。他告诉妍妍改天有空了再去吧!妍妍无奈的自己包着饺子。越想越烦,她生气的哭了。
四月听见母亲的哭声。从屋里出来,奇怪的问:“妈妈!你怎么了?”
妍妍没想到女儿听见了。她叹了口气,强迫自己笑了说:“没事。你看妈妈包饺子都没人来吃。你爸也不来。不知道他都干嘛了。”她觉得这么说比较合理。
四月有点疑惑,心里想乐。她跑进屋里给爸爸叶城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又打了几次,还是没人接。
晚上娘俩吃着饺子,四月也埋怨起来,她对妈妈说:“电话都打不通。妈妈,你生气。我也生气。要不给叔叔打电话。”
妍妍心里一阵紧张,激动的说:“不了!他很忙的。马上到年底了。他事情太多了。别打扰他了。”
她虽然这么说,却希望郎溪桥能突然敲门到来。四月点点头说:“咱们娘俩吃,要不喝点吧!”
妍妍心里有点难过。她摇头不语。
几天过去,一切仿佛平静如水。偶尔出门人们都戴了口罩。公交,地铁上都必须戴口罩。
四月自从发烧过后从来不出门。保姆小羽除了买菜,买吃的东西也都待在家里。妍妍在网上安静的学习。她觉得自己最近记性越来越好了。好多东西看一遍都记住了。
可是一天晚上,叶城公司的兰陵却突然打来电话说叶城住院了。妍妍吓了一跳,心里慌张的掉眼泪。
她赶紧给郎溪桥打电话,紧张的说:“哥!你快来一趟。他住院了,四月爸爸住院了。”
郎溪桥和妍妍,四月赶到医院时候都夜里九点多了。医院在丰台区,还好可以登记了就能进去。
兰陵出来,紧张的把他们带进一个单人间的贵宾病房。妍妍看见叶城躺在床上,吸着氧气,吊着输液瓶子。
她吓得哭了,喊了叶城几声,没有回音。她大哭起来。四月也附身看着爸爸叶城。叶城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嘴唇紧闭。他老了,头发花白,眼角,嘴角都有了深深的皱纹。
郎溪桥扶着妍妍。他看到的叶城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叶城了。
四月哭着问兰陵:“爸爸怎么了?你说呀!”
兰陵冷漠不语。医生过来让他们让开说:“都别哭了。冷静一下。病人需要做手术。谁是家属啊?”
妍妍停住了哭泣说:“我是他妻子。”
医生五十多岁,戴着眼镜,口罩。他严肃的说:“病人脑出血,手术可能有危险。你们要考虑清楚。”
妍妍愤怒的看着兰陵,生气的问:“你们是怎么照顾他的。”
兰陵冷漠不语,委屈的退回屋子外面。医生还说:“病人还喝了酒。”
妍妍不敢签字,她想起叶城的父母,家庭。她抱着郎溪桥说:“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四月擦擦眼泪说:“我是她女儿,行吗?十八岁了。”
郎溪桥拍拍妍妍,又握着她的手。
叶城被推进了手术室。
兰陵待在走廊里不停的走着。郎溪桥走近她,淡淡一笑说:“到底怎么弄的,这么突然。”
兰陵苦笑着说:“昨晚一起去吃饭,跳舞。然后,他也喝了酒,可能太激动了。本来就有高血压。公司好多事情。明天都不知道怎么弄了。他父母都老了。也一时来不了。”
郎溪桥想了想说:“那得靠你了。暂时支撑着吧!我也不知道明天怎么样?你看妍妍她和女儿都没有参与过公司的事情。还是等他父母从南方来了再说吧。”
兰陵苦笑一声说:“只好如此了。看手术如何吧!但愿苍天保佑。对了!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是他们家什么人。”
郎溪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了想说:“我是她老乡,按说是四月的舅舅。不过她总是喊叔叔。”
兰陵疑惑不解。不过她也想不了太多了。她目光清澈,犀利。身材依然匀称,高挑。这么多年她还是单身一人,无论面容,身体都保养的很好。可是总体看上去总觉得有点落寞,憔悴。
她裹着身上的黄色风衣,长发垂在脑后。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还没结婚。或者可以称呼她为女孩。
郎溪桥看看她略带憔悴的样子,有点同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