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兰也没有昏睡太久,不一会儿,也就又醒了过来。
睁开眼再次确认一下自己确实还有眼珠,还能看清楚。
徐娇兰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想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佩兰,孝衣。
她一下子想到自己应该还是在冀州徐府,还未回到锦都。
而现在,应当是母亲死后的第二天。
她为母亲守灵,哭晕了过去。
好啊,一场大火,她竟然回来了,这真是件妙事。
只可惜,她不能回来的更早一些,能让爹爹不被强盗所害,那样她和母亲的日子就不会如此难过,母亲就不会久病成疾而离开。
她狠狠的捏着被子,把头蒙上,躲在被子里大哭起来。
佩兰怕小姐吃药苦,就跑到自己屋里把蜜饯翻了出来,刚一回来就看到徐娇兰蒙着头在被子里,被子里传出哭声。
“小姐,这是怎么了?”佩兰有些慌乱,赶忙跑到床边去看看娇兰是怎么了。
“佩兰,我没事。”
徐娇兰从被子里钻出来,眼里含着泪,伸出手轻轻摸着佩兰的脸。
这张脸还是好的,还是好好的。
她记得当初,佩兰可是被自己毁了容,卖到了最低贱的青楼里。
人牙子来的那天,佩兰被拖走的时候,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角,满脸是泪,脸上还有着一道从额头一直到下巴的猩红色的疤,异常醒目。
“小姐,你信奴婢啊,奴婢没有做过背叛小姐的事。”
“小姐,你怎么罚奴婢,奴婢都没有怨言,可是小姐你别赶奴婢走,好不好。”
这么好的丫头,她怎么就偏信了苏灵儿的话,把好好的姑娘给糟蹋了。
世人说的没错了,她也算是恶毒了,一点旧情也不顾念。
以至于到后来,身边一个可心的人都没有了。
“小姐,你别伤心了,小心爱惜自己身子。”
佩兰看着自家小姐惨白的小脸,心里越发担心了,她有些害怕自家小姐会落下点病根。
“佩兰,让我看看你。”
徐娇兰拦住想要抽身去取药的佩兰,死死拽住她的手,生怕对方会突然消失了。
“傻丫头,苦了你了。”
“小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能伺候小姐这么好的主子,奴婢有什么可苦的。小姐,先放开奴婢,让奴婢把药端来。”
佩兰怕再拖下去,药就要凉了,那就不好了。
徐娇兰有些不舍的放了手。
佩兰赶忙去看桌子上的药,用手摸了摸碗壁,思索了一会儿,不知道药是不是凉透了,就又拿备用勺子弄出来一点,亲自尝了尝,感觉温度应该是刚刚好,才打算端过去给徐娇兰。
“小姐,药正好喝。”佩兰把药递给徐娇兰,自己则把蜜饯捧了出来。“小姐,你喝一口就吃一块蜜饯,就不会觉得那么苦了。”
看着佩兰手里的蜜饯,徐娇兰眼眶又是一红,她和母亲一直在府里受着欺负,哪里会有蜜饯干果之类的东西。佩兰手里的蜜饯,肯定又是这傻丫头自己拿着月银托别人从外面买来的。
“你是不是又花了自己的月银。”
“小姐,你安心喝药就好了,别的什么都别管。”
“你月银本来就不多,都给我花了,你自己怎么办?”徐娇兰心疼佩兰,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偏生落到自己手里,遭了那么多的罪。
这一次,她可不能再祸害人家了。
“小姐,奴婢哪里需要银钱这种无用的东西。府里管吃管住,奴婢自己又没什么花销,也不像其他丫头要为家里留着钱寄出去。”
佩兰看娇兰喝了一口药,就递上一块蜜饯。
“你这丫头啊,秦嬷嬷一心扑我身上,也留不得心为你存嫁妆,你自己也没个打算。若是日后,你嫁人连嫁妆都没有,被人家嫌弃了,可怎么办。”
徐娇兰缓了缓情绪,让自己从悲痛中缓过来,以免让佩兰看出来端倪。
“他要是敢嫌弃奴婢,那奴婢就不嫁了,陪小姐一辈子。”
“傻丫头。”
一碗苦涩的药就这样被徐娇兰和着蜜饯喝完了,她一点也不觉得苦,可能是喝过太多更苦的药了,也可能是这蜜饯真的是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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