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玉看着两人互撕,内心爽得一批,没想到这夫妻两人大难临头各自飞,还不惜拉踩对方,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也不知道云氏哪里来的勇气敢直面宁相。
而宁相很显然忍了这么多年,不想再忍了,触碰子嗣的底线,云氏算了踢到铁板了,而且当年宋君眉的事情,云氏愣是瞒了这么多年,一个字都不肯告诉他。
云氏被掐住脖子快要喘息不过来,她拼命挣扎起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含着泪嘶哑着声音凑在他耳边低语。
“有本事杀了我,反正我也没脸活了…..但你记住,只要我死,你的那些事情自然人尽皆知。”
“你找死!”
“啊…..呼哧呼哧….”
不过片刻云氏脸颊已经充满青紫之色,宁相这是下了十足十的死手,真打算杀了她泄愤,而云氏的话也激怒了她。
“宁相,你当真打算杀了她,她有罪但是罪不至死,若是传出去你杀妻,这京都哪有你的立足之地,快松手。”
“她是国公府的人,云家不会放过你,再说她还有孩子,宁如媚嫁给了二皇子,如何能有一个杀妻的父亲和一个善妒的母亲呢。”
“你是我们宁家最有出息的孩子,不能因为一个女子坏了大事,大不了你休了她就是。”
…….
劝诫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没一个人敢上前拉开宁相,而此时的宋家和宁如玉,恨不得宁相现在就下死手掐死云氏,好为宋君眉出一口气。
“云锦,你该死,但绝对不能死在老夫手里!”
“咳咳咳咳……呼哧呼哧,咳咳咳…….”
云氏蜷缩在地上贪婪的吸入空气,整个人如同走了一遭鬼门关,身上的汗水早已经打湿了衣衫,脖颈上隐隐约约传来疼痛,感觉那双手还在掐着她。
没想到,宁相居然想真的杀了她,若不是这些年她替宁相办了不少事情,知道了一些秘辛,不然她今日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
“此事你们自己看着办,但绝对不能死在相府,老夫再也不愿意管她的事情。”
“等的就是相爷这句话。”
宁如玉打了一个响指,缓步走到云氏面前,当真是可惜了没看到她命丧黄泉,只不过她现在确实不能死。
“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就罚你每日跪在丞相府门口两个时辰,当众掌掴二十个巴掌,满一个月我便不计较她暗害我与母亲之事,至于你们宁家的家务事,宁相你自行处置。”
“玉儿,是不是惩罚太轻了。”
“舅舅我自有考虑,你听我的就是了。”宋鸣忍不住出声。
宁相听罢,也是一脸疑惑,如此轻的惩罚至于让她今日如此大动干戈,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你确定?过了此刻你若是要再找她的麻烦,老夫可就不认了,昔日她差点害你丧命,今日又设计于你,还间接害死你母亲,你如此轻易就放过她了?”
“对,就是如此,不会再变。”
宁相无非就是想借她的手来惩治云氏,可她怎么会沦为宁相的刀,再说这云氏怎么会如此的简单,她身上的故事可还多着,而且没有查明母亲的事之前,她必须得活着。
“还有刚刚宁相所说的,绝不会让她死在相府,希望宁相能做到,也希望云氏你能好好活着,等我查明一切的时候,再来收拾你。”
“宁如玉,你还要查下去?你再查下去只会连累了丞相府,你刚刚不是说好不查了吗?”
“对啊,我刚刚说不查了,但是不代表以后我不查了。”
“你这是在找死。”
他觉得宁如玉简直是疯了,明明知此事与皇帝有关,他还要不怕死的往前凑,按照他的性子日后连累丞相府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宁相,要是云氏那天悄无声息的死了,那你恐怕也难逃罪责,我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当年的幕后黑手之一,她活着你才能好,她死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威胁老夫?”
“只不过是提醒你,我英明神武的丞相爹爹。”
宁如玉阴阳得差点把宁相整崩溃了,他都在思考宁如玉真是他女儿,跟他没有半点相似,一开口咄咄逼人,动不动就是下毒,他此刻又重新怀疑滴血眼验亲的真实性了。
“好了,今日到此为止,大家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既然执意找死的,老夫我也劝不住,你们好自为之吧,大家都散了。”
“散什么散,我妹妹嫁妆的事情总要有个说法。”
宋鸣出言直接打断了一行人想要往外走的念头,场面瞬间一度尴尬起来,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率先开口,宁相一转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他今日可算是体会到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滋味,不仅背负了千万巨债,妻子背负恶名,儿子中毒昏迷,还被司徒煜彻底压了一头。
本想赖掉的银子,如今怕是不得不还,连张阁老都帮不了他,能够帮他的恐怕只有皇帝,可如今远水解不了近渴。
“能不能缓一缓,前几日山东旱灾,国亏空,相府的银子都借出去了,实在没这么多银子了,老夫也并非想要赖账的人,实在是没钱啊。”
“今年国的税收不是年前才收上来嘛,怎么会国亏空,若是亏空大端下半年就不花银子了?再说你这府邸金堆玉砌的,随便拆拆也能有钱了。”
“这是丞相府怎么能拆呢?”
“说来说去呢就是不想还钱,对吧?”
“胡说,老夫堂堂一国丞相,怎么会用女子的嫁妆,只不过是国家危难用于国家,此乃大义,你们宋家商贾人家,怎么会知晓我的难处。”
宁相抚摸着下巴寥寥几根的胡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好似他视国家疾苦为己任一般,实际上收受贿赂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手软,简直虚伪至极。
他今日能拖一日,来日变呢个拖一年,甚至更久,要这京都局势随时千变万化的,要是当真让他得逞了,这银子估计又得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