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震东紧闭着双眼,深呼吸了一下,再睁眼时已然恢复平静,他坐回茶桌前,重新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茶香四溢,水雾缭绕。
他一身棉麻白色唐装,儒雅,矜贵,举手投足间都彰显出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他已经不是闻震东。
是掌握着几百人生杀大权的祭司。
闻山手里捧着一束百合,从山间小路慢步爬上山顶,走到最大的那一棵松树前,将百合放在松树下的土坡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他什么也没说,原本想伸手拔掉土坡上的草,可又觉得这样也挺好。
死亡是生命的一个轮回。
只不过再归来时已经不是原样。
执着的不过是活着的人。
他起身背靠松树,一个人静静地呆了会儿。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若是葬在这儿,林默想来看他,是不是太远太麻烦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不会再来了。
不来也好。
……
山下,毒蛇疾步走向车子,身后抬着娜塔莎尸体的人亦步亦趋。
毒蛇停住脚步,猛地转身,很不耐烦地说道:“跟着我干什么?把尸体火化了,带回挪雍村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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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拉开车门上车,一脚油门踩到底,轮胎摩擦,石头泥土飞溅。
身后几个挪雍村跟着来的人来不及多说一句话,车子就已经开走。
“葛老,村长就这么死了,我们就这么回去吗?”抬着尸体的一个年轻人问道。
被称为“葛老”的人捋着胡须,刚才听祭司的话头,挪雍村一年半载都不能再做那桩生意,毒蛇这个样子也已经摆明不想管挪雍村这一烂摊子。
可挪雍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娜塔莎是怎么死的?
娜塔莎当初被他们奉为尊者,是因为她聪明也够狠,可到头来怎么着?只不过是毒蛇的手中枪,还没打着别人,就被人打死了。
没有铺垫,没有准备,触不及防的。
这才是他们干这行人的命,眨眼之间去得这么快。
毒蛇和娜塔莎都低估了闻山在闻震东心里的位置,纵然闻山在短短几个月内争权夺利,势如破竹地占据掌控内部的诸多事宜,获得太多人心,让祭司心有不快,但他终究是祭司的儿子。
儿子,自己可以忌惮不舒服,别人却不能害不能杀。
总得有人来为闻山这次出事付出代价。
娜塔莎就是代价。
葛老沉吟半晌,说道:“事情现在正热,先把娜塔莎接回村里再说。”
那抬尸体的年轻人说道:“我们捡到的那个手机是……”
葛老看向他,沉声打断,“住嘴!你想我们都死在这儿吗?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