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哭着问道：“小四儿的脑子还能不能好？”
“总不会傻一辈子吧？”
林双双摇头：“这个谁也说不准，我只能尽力帮他治疗。”
“或许一年半载，或许更久更久……”
杨氏哭的泣不成声，她倒不是觉得儿子傻了，全家的希望破灭了，她只是单纯的心疼儿子。
旁边的刘氏和王氏得知顾寒舟傻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
王氏是个直性子，忍不住抱怨道：“老天不长眼啊，家里的糟心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儿？”
“原本还指望着老四能考上秀给家里带点好处，这怎么说傻就傻了？”
“好端端的家里又多一个累赘……”
杨氏听着王氏抱怨的话，像是个疯了一下拿起笤帚就往她身上砸去，顾尽国替她挡了一下。
“你个杀千刀的搅家精，你说谁是累赘？”
“你要是嫌日子没法过来了，就滚回娘家去，俺们老顾家没你这样的儿媳……”
顾尽国将媳妇挡在身后：“娘，桂花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嘴上没把门的……”
王氏见婆婆真的生气了，躲在男人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刘氏看着王氏的鹌鹑样儿，唇角勾了勾，真是个蠢货，这种时候敢在婆婆面前说小叔子是累赘，她不挨打谁挨打。
杨氏气消之后，便叮嘱林双双好好照顾顾寒舟。
“我让你二哥去村长家借了一张竹床，一会儿让小宸和幺妹去睡堂屋，家里屋子少，只能先凑合着住……”
林双双点头：“让娘操心了，等以后赚了钱，咱就盖楼房，让家里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房间住。”
杨氏敷衍的点点头，那种日子，她想都不敢想。
第二天天刚亮，林双双就起来了，她打算上山去挖点野菜、菌菇，回来配着羊杂一起爆炒。
羊杂面和卤煮虽然好吃，但是那些汤汤水水的吃食需要现做也不易运输。
这就意味着她需要一间铺面或者一个小吃摊，还需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和火炉，外加一辆牛车来回拉货用。
顾家的情况是不允许她准备这么多东西的。
所以她只能准备一些方便易卖的吃食去镇上卖！
“姐，你去哪儿？”
“上山挖野菜。”
“我也去。”
幺妹话音刚落，从屋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婶婶，我也去。”
前几日下了一场暴雪，昨日天气回暖，积雪一夜之间就融化了，山上又恢复了一片郁郁葱葱。
林双双三人上山的时候，遇不到不少挖野菜的老妇女和小媳妇。
“这不是顾家新媳妇吗，咋也上山挖野菜了？”
“顾家媳妇，你娘家给你陪嫁了不少好东西吧？”
村里那些婶子都很自来熟，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会跟她打招呼。
倒是那些小媳妇们比较害羞，只是冲她微笑，说话的倒是很少。
林双双开口：“娘家给的再多也有花完的时候，该省还是要省的。”
“一会儿采菌子的时候，还要劳烦婶子教教我哩，我怕踩到有毒的。”
胖婶儿笑道：“这个好说，有不懂的就问婶子。”
“不过，能吃的菌子都踩得差不多了，野菜倒是能挖到不少。”
胖婶儿正说着，看到一抹墨绿色、开花状的植物，惊喜的喊道：“没想到下了一场大雪，这黑菜竟然没冻死。”
林双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眼就锁定在那棵叶密莲状、叶片肥厚的植物上。
这种植物在后世叫乌塌菜，在这里竟然叫黑菜，大概是因为它的颜色墨绿，黑油发亮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