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这段时间,我和阿仁保持着异常的静默状态,像极了地下党工作者般,各自安好地呆在家里,做好一个孩子该有的本分。
虽然我们早已不是孩子的年纪,却并没有脱离家长的支持,并非可以遨翔的鸟儿肆无忌惮地做自己的欢心的事。
我如此,易仁更是如此。
自回家以后,我们俩仍然是有联系的,但并不像上学期间,我们的联系变成了每天发几条短信,互相告知一下当天部分的消息,牵挂着对方,倾诉着思念。即便是过年,他也没有过多的联系我,甚至一次都没有打电话给我,当然我也没有打电话找他。
但这期间,曾经有一次赶集日的时候,我曾远远见到他和家人一起赶集,他背着我家同款的背篓,与家人嬉笑着玩闹。我并没有去打扰,虽然我也想和他并肩站在一起,走在我们都熟悉的街道上。
年前,爸妈都挺忙,他们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关照到我身上,直到过年的时候,闲聊中谈起我选择男人的事情上,他们说,最重要的是“……努力奋斗,人品好……或者找到研究者或者博士……”我默默地吃着饭,并没有过多深入地交流这个问题,始终觉得不合适。但我觉得,自认识以来,阿仁就是那种有上进心,且一直对我都挺好的。所以我沉默不语,但内心坚定地觉得,是对的。
大抵我身边的人,和生我养我的地方一样,都是深沉地表达了关怀,并不擅长秉烛畅谈般地深入交流,更多的是淡淡地表达,表达情绪、表达爱意。
前面和黄玲一起做的草珠子风铃挂在窗前很漂亮,我又偷偷地做了一模一样的另一个,打算开学的时候送给阿仁,若他能挂在宿舍的床上,每天醒来都可以看到,也会想起我来。我还在这个风铃中串了一根红颜色的细线,迷信般觉得这根细细的线会牵起我和他的缘分,默默地走下去而不中断。而且在整个制作的过程中,我固执地没花精力去关注男生是否会喜欢这类礼物,只是单纯地觉得,我们是恋人,他肯定能愉快地接受。
除夕夜里,我收到了阿仁给我发的短信。
“敏,新年快乐!”
多么朴实的祝福,我也给他回了。
“新年快乐!??以后每一个新年里,我心悦你。”
瞧瞧,我给他发的就要热情许多,不像他直男般的表达。在给他编辑短信的时候,我的心跳很快,我斟酌着每一个字的删减,总想透过短短的字来表意我全部的心思,终究是才疏学浅,我的字难以实现。
而我,我是真心地期待新年以后的我们,期待以后每一个新年,我们都可互相问候,亲密无间,就像我爸妈那样,平平淡淡,却相互扶持到老,一生没有说过多少我爱你,却一直用实际行动践行着自己内心的感情。
我相信我可以,也相信我们有能力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