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惊,缓缓抬起头,对上蓬莱皇阴沉的眸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父王,儿臣……”他对上父亲锐利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才没底气的说道,“儿臣没有……”
“逆子!”蓬莱皇挥手就扇了他一巴掌,“你还敢狡辩!你怎么敢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太子摔趴在地上,捂着脸,心虚地不敢抬头。
蓬莱皇瞪着太子,咬牙切齿的说,“自己做错了事,还倒打一耙,冤枉镇东王?太子啊!这就是蓬莱的太子,朕的储君吗?!”他越说难过,最后几乎是吼着出声。
“皇上息怒!”皇后赶忙上前扶住气的都站不稳的蓬莱皇。
蓬莱皇大失所望,推开皇后的手,颤颤巍巍指向太子,“身为储君,调戏民女,不德,给蓬莱抹黑,不忠!冤枉镇东王,你更是不义!如此不德不忠不义之人,不配做蓬莱储君!来人!给朕将他的太子冠摘了!”
左右侍卫立马涌了上来,太子身子一晃,惊诧地看着蓬莱皇,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皇上!”皇后跪了下来,哭喊道,“太子不过一时糊涂,求您三思啊!”
贤王也磕头在地,说道,“皇上!太子不过一时失言,今日之事,犬子身为太子左庶子,未行劝阻之职,此为他之大过!求皇上重重责罚他,饶过太子。”
贤王说罢偏过头朝宋非凡暗暗使了个眼色。
宋非凡也跟着磕头道,“皇上,是臣为了维护太子说了谎话,求您重重责罚微臣!”
蓬莱皇听着众人相劝,眼神复杂,其实他何曾想过废太子呢?这可是他的长子啊!
元阳王知道蓬莱皇心中为难,他自己也觉得不该因此废了太子。但蓬莱皇话已说出,君主之口一言九鼎,如何再改?又如何有一个台阶可走?
他想了想,方才拱手道,“皇上!废立乃国之大事,万不可冲动而为!孰能无过?能改则善。太子向来自律,今日许是一时饮酒误事。经此一事,太子今后必将谨言慎行,知晓储君之德。皇上何不再给太子一个改过自新机会?”
蓬莱皇听着,脸色稍稍有所缓和,但眼神依旧冰冷,“太子,知错了?”
“儿臣知错!儿臣知错!求父皇责罚!”太子回过身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好。”蓬莱皇叹了口气,迈步上了大殿坐下,“太子嘻言,行事轻浮,本应撤去太子之位,谅为初犯,又有众臣为你求情,朕就罚你东宫面壁一月,好好反省!”
“谢父皇!”
“宋非凡,身为太子左庶子,失职,谅你所为皆是为了维护太子,又身负有伤,罚减俸禄一年,杖责三十!”
“谢皇上。”宋非凡拱手称谢,低头的瞬间却暗暗睨了夜辰一眼,怨怼的眼神显然是将自己受罚怪在了他的头上。
太子与宋非凡被带了下去,贤王问道,“皇上,镇东王与元夜辰该当如何?”
皇后闻言起身,快步上殿来到蓬莱皇身边,“皇上,今日之事,起因确实错在太子,但镇东王与元夜辰出手过重。如此蛮横相劝,谁能听之?理应受罚!”
蓬莱皇知道皇后是心疼儿子被罚,他又何尝不怨镇东王行事过激?但镇东王怎么说也是三朝元老,今日打了太子也是事出有因,若是责罚过重只怕不妥。
贤王转了转眸子,沉声道,“皇上!皇后所言极是!虽然镇东王与元夜辰所为,处于好意,但怎么说被打的人是太子,不比普通官家之子,若是饶恕二人,只怕有损皇室威严,大大不妥。”
镇东王虽然为人刚正,却不知分寸,不计场合。从他当着蓬莱皇的面都敢打宋非凡,方可见其行事之冲动。平日里,他连看不惯蓬莱皇的地方,都敢直言不讳,不给君主一点面子。
若不是其三朝元老的身份,让蓬莱皇心怀尊敬,只怕他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贤王心知蓬莱皇对镇东王的不满之处,一言出,正好打在了蓬莱皇的心头刺上,立即撩起了他心底的不满。
元阳王面色一沉,暗啐贤王的用心阴险。
镇东王是何等霸气之人,他大手一挥,高声道,“皇上!夜辰不过是路过,才受了池鱼之殃,此事由臣一力承当!请皇上责罚臣一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