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逐月动都不敢乱动,容虚镜坐在他的身侧,把他的手握在掌心,星辉流转过后,被见微弓弦割出的伤口已经愈合。
“怎么不说话?”容虚垂眼看他的手,确认没有其他伤口后抬头看古逐月。
古逐月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容虚镜推算不出阿乜歆将要嫁给谁时,对她的宽慰之词。
……
人有时候真的不能话多,古逐月算是明白了,谁知道你对面的小女孩会是个小女孩还是神力通天的星算师。
其实到了容虚镜这个境界,星算师已经无法确切形容她了,说是一脚踏入登仙门槛还差不多。
“你干什么?”容虚镜一把卡住了古逐月的下巴,星辉从她的手掌里往他嘴巴里钻。
古逐月舌头上刚被咬出来的伤口瞬间就愈合了,半点痛感都没有。
“我想问你,”古逐月愣愣地问,“你多少岁了?”
“你不是说我年纪轻轻吗?”容虚镜很少记得别人说的话,但古逐月说她年纪小那一瞬间。
她心里的感觉实在是有点错综复杂。
“你竟然会开玩笑的?”古逐月有些吃惊,传说里的镜尊位不是古板又顽固,并且不苟言笑,连皇帝的面子都看心情给的吗。
“忘了。”容虚镜回答他,“没有计算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再计算了。”
“那你,”古逐月试探地问,“是觉得高高在上久了腻味了,所以来认识一些普通人?”
“不是。”容虚镜的回答简单有力。
这里陷入了短暂的尴尬里,古逐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容虚镜完全没有想说的意思。
“古逐月!”阿乜一把推开房门,身后跟着个老头,“快把手伸出来!”
“诶!容虚镜!”阿乜歆看到了容虚镜,脱口而出她的大名,“你怎么也在这里。”
刚刚战场上有个黑衣服,戴着帽子的身影跟容虚镜很像,他或者是她一转身就不见了。
倒是太子突然传令,让雷州放舒震南行。
古逐月想要阻止她直呼容虚镜大名的行为,但转念一想,两个人都是宗派之主,地位应该不相上下。
阿乜歆跳过门槛蹭进来,挨着容虚镜坐下,仔细得打量着容虚镜银色的衣服,甚至上手摸了起来。
“你不会就是刚刚那个黑衣服的人吧?”
阿乜歆摸着这重工刺绣的花纹,觉得灵气非凡:“不过我觉得你地位不比那个低,也许也不是。”
古逐月低下头偷偷碎碎念,岂止是不低,她就是那个人。
刚刚容虚镜说来就来,说消失也是瞬间消失。
古逐月本以为自己需要好好缓个几天,没想到刚回到休息的地方,容虚就突然站在了自己床边。
还换了身衣服。
“嗯。”容虚镜简洁明了地回答。
阿乜歆拉过老头:“快快,给他看看,他需不需要吃点药?”
“他没事,”容虚镜侧身拦住了老大夫想要触碰古逐月的双手,“你出去。”
阿乜歆也不知道容虚镜到底在赶谁,于是伸手指着自己:“让我出去吗?”
“你要是想,”容虚镜看了她一眼,“也可以。”
古逐月知道了她就是星算掌派后,无论怎么听容虚镜说话,都觉得以前没察觉到的自己实在是蠢得够够的。
就容虚镜这个架子,世上除了她,是真的找不出来如果这样端着,还不被打的第二个人。
古逐月端起一杯水,准备压压惊。
“小妹妹……”阿乜歆张口就来。
古逐月喝在嘴里的水瞬间喷出来。
容虚镜转身看着他,星光要看就要起势,古逐月连忙摆手:“没伤没伤,水有点烫而已。”
“冷的。”容虚镜摸了一下杯子,冷淡地说。
“你会看病?”阿乜歆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