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横渠四句
赵衡将贾政父子三人让进堂屋，一个老婆子上了茶。
贾政和赵衡开始攀谈起来，迟迟没有进入正题。
旁边，贾宝玉听得昏昏欲睡，贾环也觉十分无趣。
眼见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贾政这才讲出来意。
“赵公，我这两个犬子愚钝蠢笨，唯独向学之心甚坚。如今未得名师，因而求到赵公这里，希望赵公能拨冗指点一二。”
赵公清誉满天下，贾政不敢奢求赵衡能收徒，只当个记名弟子指点一二便也知足。
闻言，赵衡锊须微笑。
他虽然闲置在家，每日也不过读著，但是真的没收徒的心思。
不过今天是贾家求上了门，贾家贾代化曾对他有恩在身，他也不好断然推脱。
想到此处，赵衡不由说道：“贾大人求到老夫身上，愿不该推诿。只是老夫本才疏学浅，又兼老朽不堪，越发迟钝，唯恐耽搁了两位公子前程。”
因为有老太太和太太护着，贾政已经好久没考校贾宝玉了。
至此，赵衡才发现，原来贾政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此子，大公子竟是附带的。
贾政连忙说道：“赵公所言极是，若是他们果不堪造就，存周也再不敢烦扰赵公。”
赵衡不由问道：“你因何而读？就由你先回答吧。”
贾宝玉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读是为了，为了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
这下，轮到赵衡懵住了。
“你小小年纪，竟能立下这般宏大志向！端的是后生可畏啊，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如果这个贾环也是不成器的，连大学都没读完，赵衡也就好办了，直接拒绝了便是。
贾环现在，真的不愿出这个名头。
然而要想回答的精彩，也不是容易的。
这个逆子实在是丢人丢大发了，早知如此，就不该带他来的。
旁边贾政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
听到赵衡的话，贾政心里凉了半截，这是赵衡摆明了不想收徒啊。
听到这里，贾政忍不住问道：“赵公也知道犬子的这首鹧鸪天？”
赵衡猛地一拍手，大声说道：“好，好啊！”
叫了两声好，他的眼角，不由滚落下几滴泪水。
赵衡继续问道：“大学可曾背下？”
虽然不算差，但毫无新意。
赵衡先指了指贾宝玉。
贾环回道：“回赵公，晚辈已经读完了四五经。”
接下来就到贾环了。
虽有些经义解释，让赵衡都为之眼前一亮，但在科举中，未必妥当。更有一些错漏之处。
贾环倒是让赵衡生出些许惜才之心，但是权衡再三，赵衡还是在心里摇了摇头。
旁边，贾政被羞的无地自容。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
贾环说道：“晚辈读，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续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但是赵衡一生，见过太多天才，比贾环更加天才的，并不是没见过，并未因此而产生收徒的想法。
而在释义上，有些地方令赵衡都是频频点头，而有些，则是让赵衡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