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镇,西郊郊外。
层层叠峦的山石,各种林木茂盛,一条河流奔流婉婉而下,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夕阳西下,暮色透过林叶,浸染了这片山林。
林间一处空地,一辆华丽的马车旁,一名少女身着浅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手中团扇轻摇,姣好的面容上双眸透着难以化解的怨毒和狠戾。
“三妹妹,你不要怪姐姐,姐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次选徒大会只收一人,要怪只能怪你的天赋实在是太好了。”
“身为一个傻子,姜府供你吃穿不愁,已仁至义尽,我绝不能让你抢了我进入仙门的名额。”
少女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若不是脸上遮不住的恶毒,这应当是是幅极美的画面。
“你们,赶紧处理了,悄悄的,别让别人看见。”
少女朝着身前站着的两个身材魁梧的家仆吩咐道。
“是,二小姐您放心,我们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两个家仆中稍矮些的那个笑得一脸褶子,谄媚的道。
“嗯,办的干净点儿,别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如若有什么万一,想着点你们的老婆孩子。”
两个家仆听着,一阵冷汗连连,忙道:“二小姐放心,就是老爷问起来,奴才也不会供出二小姐的。”
姜姝听这话,脸色愈发的冷,柳眉倒竖,怒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今天就没见过我!”
“是!是!是!奴才说错话了。若是老爷问起来,奴才只说是三小姐自己非要来这西郊玩儿,一个转眼三小姐就不见了,待奴才们找到时,已遭遇不测,灵根尽毁,不能修炼了。跟二小姐您毫无关系。”
“嗯,这还差不多。记得,一定要给我废了她的丹田!一定要让她今后都不能修炼!”姜姝看着眼前蜷缩在地上的姜挽,想到她已经炼气九层!比她的境界整整高了五阶!面目狰狞,狠狠的说道。
说完抬起脚狠狠踹了姜挽一脚,就转身欲走,这时小腿突然被抱住。
“二姐姐,你为什么要废了小挽的丹田啊,还有这是哪儿啊?你是要把小挽自己扔在这儿吗?
不要!小挽不想留在这里,二姐姐带小挽走,小挽不要在这里!”地上的姜挽紧紧抱住姜姝的腿声音嗫喏,带着委屈道。
两个家仆见状赶紧上来扒拉姜挽,将她拖开,手中的粗铁棍一下挥到了姜挽的头上,一瞬又将她砸晕了,讪笑着道:“二小姐,这…这可能是药下的不够多。”
“你们怎么做事的!现在她看到我了,知道是我做的了!等到万一她回去,向父亲告状怎么办!”
“这…这…二小姐!要不奴才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让她再也回不去姜家!”那个矮的家仆狰狞着脸,阴狠的说。
闻言,姜姝看着躺在地上的姜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本来就是个傻子,听话又好骗,平日里给点吃的,就把她当成最亲最爱的姐姐,她本也没打算要她的命,但如今她竟然看到她了,虽然她是个傻子,可最起码也是认人的,为保万一,只能杀人灭口了,
姜姝想罢道:“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转身朝马车疾步走去。
在丫鬟翠兰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进马车前不忘朝翠兰使了个眼色。
翠兰微微点头,在扶姜姝上车之后,转身走向那个矮些的家仆,自袖袋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了他。
那家仆绿豆大小的眼冒出精光,立刻打开了袋子,看到里面闪闪发光的黄金,绿豆大的眼笑得连趟缝都看不见了。忙拱手笑道:“谢二小姐,谢二小姐!二小姐慢走!”
两个家仆看着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出视线,对视一眼。
开始对晕在地上的姜挽一阵殴打,无情的铁棍一下一下落在那个瘦弱的身躯上,不一会儿昏迷的姜挽便被疼醒了,醒了身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她不停的哭,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打她,她就觉得好痛,哭喊的声音渐渐由大转小。
鲜血缓缓流出,染红了这片土地,不知不觉沾染在她脖间挂着的白玉佩上,也不知多久地上的人渐渐没了声音,浑身是血的小人儿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稍矮些的家仆,看姜挽不挣扎了,又用脚踢了踢她的头,没反应,蹲下来,又试探了一下鼻息,确定没呼吸之后,和另一个家仆合力抬起人,朝那边的河流走去。
忽的天空一阵雷鸣,暴雨骤降,两个家仆被这声惊雷惊的一哆嗦,顶着瓢泼大雨将人往河里一扔,慌不择路的往城中跑去。
小河里,姜挽猛得睁开了双眼。
感觉身体正泡在水里,顾不得身体哪儿都疼,马上用力游上了岸。
虞挽趴好不容易游到岸边,费老大劲往岸上爬,浑身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气,“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会在水里!我这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儿?”
没等虞挽反应过来,脖间一阵滚烫,那白玉佩化成一股流光嗖的进入她的额头,一阵晕眩感袭来,虞挽刚爬上岸就直接趴在了地上。
不多时,天边云开雨霁,似是划过一道流星。
“咦,师姐,你看那是不是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