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他们进了李婶所住的屋子。
李婶客气地给他们倒了茶,才说起林娴的事。
“我今年四十五,初见娴小姐时,还不到二十。”她回想着,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的丈夫身子不大好,连去酒楼做个小二都被人嫌弃。娴小姐刚好路过,见着我们生活困苦,便让我们到这庄子里种些庄稼。林家收的租极少,我们也终于过上了些好日子。”
“后没多久,娴小姐带了乐言姑娘回来,乐言姑娘怀有身孕,还有一个月便要临盆。娴小姐对她很好,可惜乐言姑娘身子不好,又忧思过重,还未出月子,便留下一个女孩撒手人寰。”
“你们看见的墓,”李婶叹气道,“是娴小姐给乐言姑娘立的。没过多久,娴小姐带着孩子走了,临走时,她叮嘱我好好看护,后来,她极少回来。”
一屋子的人皆陷入沉默。
不用旁人过多赘述,他们也清楚,林娴是多么的不易。
之后的时间,林嵘又问了些事,方才和他们一同回了秦国公府。
“小兮儿,事已过去许久,你也别总放在心上,往后打算才是要紧事。”
林嵘安慰道。
秦芮兮应声:“表哥,回去小心。”
她回了屋,君少锦也急忙跟上。
少年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皇女,你不想报仇吗?如果不是那个男人,你的母亲不会死,林娴也不会死。”
“我暂时不考虑你的提议。”
秦芮兮端起案上的茶喝了一口。
她不是傻子,现在去南邶,送人头么?
“对了,”她忽而想到先前从曲氏那找来的,便翻了匣子递给君少锦,“上面的香味,你熟悉吗?”
君少锦接过,仔细嗅了嗅,皱眉道:“这你从哪得来的?香料是南邶皇室特有,这纸也是,至今皇室还在用。”
秦芮兮眸底闪过一丝阴霾。
如此看来,应当是南邶皇室那边想要致她于死地。
可是很奇怪,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君少锦见着她 面色不大好,翻了翻,有些不解:“这怎么了?好似是药方?”
“嗯,要人命的药方。”
秦芮兮将自他手中取回:“去睡觉吧,明天估计还有不少事。”
“啊?”
君少锦正发懵,夏竹已将他请去了旁边的厢房。
翌日一早。
仲唤年等在秦国公府门外,手上拎着份糕点。
楼贵妃已和他仔细谈过,无论如何,都要让秦芮兮为他们所用。
不过,哪怕是楼贵妃不嘱咐,他对这位郡主也是心仪的。
貌美又有本事,虽是性格要强了些,但他相信假以时日,定会为他折服。
国公府大门发出一声响动。
仲唤年满心欢喜看过去。
“郡主……”
在见到君少锦的瞬间,他面上的笑意有些僵硬:“敢问你是?为何会在郡主府上?”
君少锦伸了个懒腰:“我?自然是她的未来夫君。”